的大門就遭到圍追堵截,預定好的訪談和宣傳也被刻意繞到關於他出身的問題上,幾個小型的現場演唱更是因為場面混亂而臨時取消,原本穩居第五位的唱片銷量也一路下跌,一切都陷入一團糟。
嚴皓晨的性格雖然算不上好,在工作上自控能力卻稱得上驚人,心情再糟糕拿起吉他還是該笑就笑,該應酬的應酬,檯面上從來不會讓別人過不去。除了本身得天獨厚的條件外,這也是他入行短短一年就能夠有如此佳績的原因之一。但是當經紀人在後臺告訴他事態再嚴重下去,公司高層可能會考慮讓他淡出公眾視線一段時間時,嚴皓晨還是忍不住摔了吉他: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解決辦法?讓我躲起來當縮頭烏龜?”
嚴皓晨十歲的時候就被人指著鼻子罵過“□養的”,十五歲開始玩地下音樂時也被中傷過是靠身體吃飯,沒想到踏入娛樂圈還是避不開這種無聊的追問。他原以為自己會心平氣和習以為常,可是看著辛辛苦苦拼出來的成績被這種緋聞否定掉,還是會憤怒。
他忽然很想聽一個人的聲音。嚴皓晨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公寓電話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第 54 章
“喂,你好,找哪一位?”
帶著沙啞的女聲有些懶洋洋,嚴皓晨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披著件睡衣當外套,一邊接電話一邊草草挽起頭髮的模樣,忍不住懷念地勾起嘴角。明明已經過了四年,那種景象卻鮮明得仿如昨夕,閉上眼睛都可以分毫無差地勾勒出來。
等了等還是沒有回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帶點警覺地尖銳起來:
“喂,是誰?再不出聲老孃就掛了。”
嚴皓晨簡單地說了句:
“是我。”
那邊頓了頓,突然激動地吼起來:
“死崽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不是讓老孃當你死了嗎?死就死了,還詐屍回來找你媽麻煩,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啊你?”
很久沒有被這樣劈頭蓋臉的罵過了,感覺倒也不壞。靠著一次次賤賣自己的肉體維持生活的風塵女子過得都很艱難,願意生養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已經算是難得,指望她們像普通家庭裡的母親那樣溫柔盡心地撫育孩子根本是天方夜譚。嚴皓晨自有記憶起,都是被那樣粗暴地喝罵著長大的。雖然如此,在嚴皓晨的認知裡,這個為了供自己的孩子讀書而每天額外多接幾單“生意”的女人卻不比任何母親遜色。
趁著對方喘氣的間歇,嚴皓晨淡淡地問:
“喂,那些記者沒有找你麻煩吧?”
女人有些不耐煩: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做得成生意的,就交個朋友,做不成生意的,老孃懶得搭理。記不記者都一樣。”
女人畢竟年紀大了,再姣好的樣貌也有色衰愛馳的一天。嚴皓晨聽說這幾年她組織了幾個年輕女孩開了家小“店”,看樣子經營起來倒是有一套。
女人的聲音開始兇起來:
“早叫了你不要去做不要去做,你偏不聽,現在看看成什麼樣子了?你和你老子一樣,是老天專門派來氣死我的啊?”
嚴皓晨想起幾年前那次激烈的爭吵。女人叉著腰破口大罵:
“玩音樂玩音樂,你就那麼想當明星嗎,你以為人人都可以當的?”
“不是人人,但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
“你以為當明星很風光?老孃出來賣還不夠,你也要跟著出來拋頭露面?”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是想出道唱歌,又不是出來賣。”
“你以為有多大不同?老孃一次不過賣給一個人,唱歌做戲的還要一次賣給全世界,你當賣笑很好玩啊?老孃辛辛苦苦出來賣供你讀書,希望你將來有出息,你倒急著走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