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緊不慢過去。 下了幾場秋雨過後,天氣愈發涼了。 珍璃郡主受了那嬤嬤刺/激之後,情況十分危急,幾度失控瘋魔,好在有百里無相在,用了幾副藥後,情況總算穩定下來。 祥寧郡主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然而不論是福王府,還是兵部尚書府,都沒理且不敢與陸明邕對抗。 於是祥寧郡主在麒麟衛司所丟了半條命後,被送回福王府,這事也算就此完結。 元武帝始終昏睡,沒有任何醒來的徵兆,因為長期靠湯藥吊著,人已瘦削見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 期間藍靈靈守著他的訊息洩露出去,朝中有人又拿藍靈靈的身份說事。 然而長孫燾可沒有元武帝那般仁慈,一番軟硬兼施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這日陸明瑜與藍靈靈守著元武帝,南疆的加急信件被遞到長孫燾面前:“殿下,南疆幾位長老說,若是大秦能承認南疆是一個國家,且從今往後互不侵犯,他們願意來一趟。” 長孫燾闔上摺子:“本王已答應他們,若是他們願意入京,必定與他們簽訂盟書。” 信使回答:“殿下,他們現在的要求是,您先答應,他們才會入京。” 長孫燾略微沉吟:“來人,去傳謝韞,本王有事交給他辦。” 說罷,他看向信使,輕輕揮了揮手。 風先生剛好送摺子進來,見到長孫燾眉頭擰著,他問道:“可是陛下的事?” 長孫燾頷首:“南疆幾位長老讓本王先應下他們的條件,他們才肯入宮為陛下診治。” 風先生輕笑:“倒是些人精。” 長孫燾道:“先答應也未嘗不可,南疆疆域雖大,但基本都是些莽林,毒蟲瘴氣遍佈,秦人在那片土地上很難生存,本王對南疆歸入大秦,從來都沒有興趣。” 風先生道:“但是別人有。世人衡量千古一帝的標準,就有開疆拓土這一條,若是南疆能納入大秦版圖,後世百代必稱殿下雄才大略,亙古大帝。” 長孫燾搖搖頭:“本王不在意那些虛名,本王要的是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樂業。” 風先生挑眉:“所以,殿下想要應下此事?” 長孫燾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先生,您可還記得靈靈姑娘曾提到的冰蠶蠱。” 風先生臉上閃過一抹深思:“殿下認為,陛下之事或許與南疆有關?” 長孫燾道:“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陛下為命師所害,但本王始終覺得,命師習得南疆禁術冰蠶蠱一事有蹊蹺。” 風先生眉頭蹙起:“殿下是否懷疑,南疆為了不受大秦的鉗制,從而和命師有勾結?” 長孫燾道:“不無這個可能,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陛下安危要緊。” 風先生問:“殿下準備將此事交由誰去辦?” 長孫燾道:“本王準備讓謝韞和靈靈姑娘親自走一趟。” 風先生嘆息一聲:“這時間上,可來得及?” 長孫燾隨手翻開摺子,目光聚焦在上頭:“這是陛下最後的機會了。” 說完,長孫燾卻將摺子隨手一扔,起身去了紫宸宮。 藍靈靈寸步不離地守在元武帝床前,陸明瑜坐在臨窗的貴妃椅上看書。 忽而一盞茶遞到陸明瑜面前,她抬頭,是那張儘管很熟悉,但每次看都會叫她有種驚豔恍惚的臉,尤其是穿上玄色紅邊儲君袍後。 “歇歇眼睛,小心眼睛疼。” 陸明瑜唇角含笑:“你怎麼來了?” 長孫燾坐到她身邊:“我來找靈靈姑娘有事。” 陸明瑜闔上書本,問他:“累不累?” 長孫燾輕輕搖頭:“不累,本來很累,見到你後就都好了。” 陸明瑜用眼神示意守在一旁的藍靈靈:“別貧嘴。” 長孫燾握住她的手,再未說話。 夫妻二人自元武帝出事後,便再也沒有獨處的時間,短暫的分別,就好像隔了無數個春秋那般煎熬。 看著陸明瑜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長孫燾一聲嘆息。 陸明瑜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長孫燾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要不你還是在家裡好好歇著,這裡都有我,別擔心。” 陸明瑜不以為意:“我沒事,況且在家裡歇著無事可做,來這裡至少每日還能見著你。” 長孫燾沒有再勸,估摸著謝韞快到宮裡,他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