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都受湮滅教徒的控制,其中最傑出的那些,有著自己的意志,”鄧肯的語氣仍舊平靜,
“守門人不會輕易成為異端的傀儡,當然,具體情況還需要你們到時候自行判斷。”
“是,我明白了,船長。”
這一次,凡娜的回應中帶著一種異樣的鄭重。
彷彿是她作為審判官的使命感,在這一刻與那位
“守門人”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與追隨者們之間的聯絡結束了。
鄧肯輕輕呼了口氣,隨後抬起手,指尖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他凝視著那火苗,片刻之後輕聲開口:
“阿加莎,你認為‘她,真的會如你所想的那樣嗎?”
一個清冷而沙啞的聲音從火焰中響起:
“會。”
“你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我相信自己。”
“但那只是你的複製品,”鄧肯平靜說道,
“你們之間會存在微小的差異,這差異可能導致她做出和你不一樣的決定。”
“但您並沒有因此命令您的追隨者去消滅那個‘隱患,,”阿加莎說道,
“您也相信我的判斷。”
鄧肯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才輕輕嘆了口氣。
“曾有一個叫做布朗·斯科特的人類,向我證明了他的人性,這份人性在‘贗品,身上仍舊生效——所以這一次,我倒是不介意再相信一次。”
“如果······我是說萬一,萬一我的判斷也錯了呢?您的信任會錯付·····”
“沒關係,都是小事。”
小事嗎……
陰冷潮溼的下水道走廊中,阿加莎低下頭,看了一眼手心那團仍在靜靜燃燒的小火苗。
那火苗中逸散出的微弱熱量,似乎已經成了她在這世界上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溫度——在火光之外,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如墳墓般冰冷。
那位
“船長”的聲音再度傳來:
“阿加莎,你那邊情況怎樣?”
“我還在前進,就快到了,我能感覺到,在很近的地方。”
“我是說你的情況,你的聲音聽上去跟之前不太一樣。”
阿加莎停下了腳步。
她低下頭,目光所見的,是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以及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
“沒關係,”她輕聲說道,嗓音中帶著墳墓般的冰冷,
“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