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他。你要記住,我是心蕾!她在心裡喊著,我是心蕾,明天別忘了我。
“嗯。。”謝豐應著,臉又埋入了她頸窩。
她微微側頭,視線裡又看見了那個相框。
它擺在床頭櫃上,四年前,她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間,就一眼注意到了這個木質小相框。它很土,做工粗燥,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是地攤上淘來的廉價貨,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因為它和這個房間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搭。
可是今天,它依然擺在這裡。
相框裡是兩女一男,莎莎和陳玉一人挽著謝豐的一條胳膊。三人都穿著軍訓的迷彩服,腰間扎著一根皮帶,對著鏡頭在放肆的笑。
那樣純真無邪的笑容,那樣青澀充滿稚氣的面孔,那樣蓬勃的朝氣。十七八歲才有。
那個時候的陳玉,有袖潤的臉龐,陽光下,露著兩排細白的糯牙,張嘴大笑著,眼睛閃閃的放著光,飛揚的神采,竟像蓋過了旁邊的莎莎。她第一眼看見這照片的時候,幾乎沒認出她來。
謝豐當時瞧見了她驚詫的神情,說道:“是陳玉,認不出來了吧?”他微笑起來,語氣彷彿不經意似的,“那時候,她很可愛吧。”
她抬頭看他,就見他的視線凝在照片上,眼睛只盯著那個焦點,一錯也不錯。
四年,這個房間的很多東西都換了。窗簾,檯燈,椅子,甚至它旁邊的電話也換成了銀色的子母機,惟獨這個相框,一成不變,還是老樣子。
她閉上眼,嘴裡說著:“謝豐,你是不是。。還在愛著陳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可是除了現在,其他時間,她有勇氣問的出來嗎?
她其實知道他還在愛著,她的眼睛看得見,但她想聽他的回答,也許他願意哄她一下,如果他哄,那麼,她寧可閉著眼睛相信他。
但他沒有。他在誠實的回答。
“。。。她已經是陸東霖的老婆了,今後。。我不能愛她了。”他說的,就是他心裡想的。不能愛了,今後,他要儘可能的來愛身下的女人了。
“那你,有沒有點。。喜歡我?”她本來想問的是,那你,有沒有點愛我,但那個愛字,到了嘴邊,卻被喜歡替代了。
說愛,有點太奢侈了吧。如果能愛,他早就愛了,她有何至於等到今天?
“有。”他沒有猶豫,吻著她脖頸答著。
此刻,他說的每句話,都是不加掩飾的酒後真言。愛,他不敢答應,但是喜歡,他是肯定的。
“我哪裡讓你喜歡?”她從來沒聽他告白過,或許現在,乘著他酣暢淋漓,意識有點渙散的時候,她能從他嘴裡聽到一言半句。
謝豐從她身上翻下去,把她摟緊在懷裡,低頭吻她粉袖的唇。
然後,閉著眼,他無意識的繼續說著真話:“你和她很像,都是那種默默把愛放在心裡的女人,很固執,讓人生氣,可也讓人心疼。。。”
“因為像陳玉,所以你才喜歡我嗎?”
“。。嗯。”他沒想那麼多,他覺得就是在承認喜歡她。
心蕾眼角溼潤了:“除了這,還有哪裡讓你喜歡?”
他頭暈,睏意也襲了上來,隨口答著:“。。我還喜歡你的嘴。”
“為什麼?”
他的眼已經閉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輕:“。。它很小,含著很舒服,和她的很像,軟的。。讓人忘不掉。。。”
他只親到過一次,就在心裡想過無數次。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機會觸到它,它屬於陸東霖。他嫉妒陸東霖,那種嫉意,滲透到他的每根毛髮,每個細胞,只要看見陸東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他作對。陸東霖永遠都不會了解他的這種心情,他觸手可及的東西,對他而言,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