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貞嬌靨上突然泛起兩片醉人羞紅,叱道:“跟你說正經的,你偏沒正經。”
卓慕嵐道:“誰說的,此乃人之大倫,世上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麼?”
一陣激動,他突然擁住了她。
嚴寒貞一驚大羞道:“不行,你的身……”
餘話還沒出口,她的嘴就像被什麼堵住了。
突然,她掙扎著又說了一聲:“門還沒閂……”
卓慕嵐喘著道:“天都大黑了,這時候誰會到這兒來?”
可不,天早就大黑了,屋裡沒點燈,不是兩個人坐的近,恐怕誰也難看見誰了。
沒聽見嚴寒貞再說話。
只聽見卓慕嵐囈一般地在說些什麼……
天黑,風大,在這夜靜的時候颳得呼嘯作響,鬼哭一般。
這種天不會有月,可是地上還有少部份積雪,有雪的夜晚便不會太黑,更不會黑得看不見東西!”
“東山”西麓那座巨冢前,插了幾枝香,放了一束鮮花,風太大,蠟燭沒辦法點,只有放在那兒意思意思了。
冢前站著個白影,是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白衣,他站在那座黑忽忽的巨冢前,相當明顯,老遠就可以看見他,他靜靜地站在那兒,低著頭,似乎在默悼。祭墳掃墓的事不少見,在這時候祭墳掃墳卻不多見。
他站在這兒似乎有一段不短的時候,那幾枝線香都快點燃一半了。
在這當兒,除了他被風吹得狂飄,還有拍拍作響的衣袂外,一切都是靜的,甚至於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幾條黑影也是靜的。
他沒動一動,那幾條黑影也沒動一動。
過了一會兒,白衣人緩緩抬起了頭,目光在那巨冢上停留了一下,然後緩緩移動投射在山下不遠處那座黑忽忽一片的大莊院上。
他的目光在那座大莊院上停留了很久。
當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片大莊院上的時候,他那略嫌蒼白的面頰上,不帶一點表情,可是他那雙眸子卻像突然間蒙上了一層薄霧似的,由明亮、清朗而轉為黯淡。
當他的目光從山下那座莊院上移轉到那座巨冢上,投下最後一瞥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別在這兒,跟我到東麓去。”他邁了步,緩緩地往東行去。
他身後那幾條黑影電一般的閃動,由聚而散,一個起落之後 又落回了泥地上,原是在他背後的,現在變成兩個在他身前,兩個在他身後。
他腳下只頓了一頓,但沒停,一頓之後他仍往東行去。
前面的兩個黑影忽然動了一動,兩個人手裡各多了一樣東西,一樣似乎會見風長,原沒見有什麼東西,一霎眼間多了長長一杆,足有雞蛋般粗細,竟然是一杆槍。
白衣客像沒看見似的,仍在往前走。
忽然,他身後那兩個動了,電一般的一閃,直向他後背射到,兩人手裡黑忽忽的兩樣東西,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白衣客腳下仍沒停,但當那兩個人撲近他身後的時候,他背後像長了眼,他抬起了手,從腰間往後一揮,一道光華暴長,“撲”,“撲”兩聲,身後那兩條人影暴退。
落地再看,他兩個胸前衣裳破裂,迎風狂飄。
白衣客手裡多了一樣東西,亮亮的,短短的,跟一泓秋水似的,是把劍,是把短劍。
前面突響起了一聲沉喝:“‘神劍’果然名不虛傳。”
那手握大槍的一個,把槍往地上一頓,然後單臂前遞,那原本一個的槍尖變成了無數個,電一般地飛向白衣客前胸,沒有一處大穴不在籠罩之下。
白衣客抬手出劍,那鋒利的劍尖靈蛇一般往那無數個槍尖之中點去。
只聽“唷”地一聲,槍尖由無數個變成了一個,一下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