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以誅殺山南軍惡卒三十六人和校尉薛充震懾全軍,而烏顯這些將領深入各營,也紛紛以軍紀立威,先後將百餘名罔顧軍紀的兵痞子軍法從事,這很快就將各營的軍心穩定下來。
亂世當用重典,而在當前這個危機關頭,要將這麼兩支鬆鬆垮垮的地方軍整合為一體,號令統一,只有採取雷霆手段了。否則,孔晟也不用帶著這支軍馬去打仗了,光是內耗和內訌就能消磨掉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五萬大軍以營為單位,列陣整齊,等候檢閱。林立的旌旗在蕭瑟的秋風中獵獵作響,孔晟手持方天畫戟白衣亮甲胯下追風神駒,從城門口疾馳而過。
追風的速度極快,而動作也是極飄逸,一陣風般掠過在曠野之上。到了陣前,孔晟雙腿一夾馬腹,追風仰首向天發出希聿聿的一聲長嘶,爾後四蹄平穩落地,竟然沒有揚起一絲煙塵。
人如龍,馬如風,說不盡的神勇俊逸。
很多軍卒心裡暗暗讚歎,孔晟的帶兵之能和神勇無敵的名頭他們都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真正見過孔晟衝鋒陷陣的場面。但孔晟手裡方天畫戟重達兩百多斤,而胯下馬奔騰如風,沒有過人的力量和騎術怎麼可能駕馭的了?
單單是這一點,就不是普通官軍將領所能比擬的。
孔晟緩緩舉起手裡的方天畫戟,聲音清朗在曠野上久久迴盪著:“爾等三軍兒郎聽著,孔某奉皇命北上討賊,與史思明的河東叛軍誓死一戰,力圖光復東都洛陽!”
“從今日起,無論你們來自於山南還是江南,都是孔某麾下之勇士!孔某希望兒郎們力同心,號令統一,勇往直前,隨我抗賊!”
“如果河南為叛賊佔據,下一步,叛軍就會長驅直入江南或者山南,爾等的父母親眷都會被叛軍奴役乃至屠戮殺害!所以,我等北上抗賊,雖然是遵從皇命,為朝廷出力,但說到底還是為了保家衛國,保護自己的家園,保護自己的兄弟姐妹和父母親人不被侵害!”
“你們願意讓自己的親人死在叛賊的馬蹄之下嗎?爾等可願意?!”
孔晟突然聲音拔高,爆喝道。他手裡的方天畫戟奮力向前噼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滾滾真氣從方天畫戟的戟尖上爆射而出,落於地面之上,旋即是劇烈的爆響,煙塵漫卷。而待煙塵漸漸被風吹散之後,一個不大不小的陷坑出現在眾軍卒眼前。
幾年堅持不懈的苦練下來,當初司馬承禎所傳授的道家上乘內功,孔晟已經修行到了爐火純青的階段。真氣內力執行全身,可以接受控制的噴發外放傷人。從這個角度上說,孔晟已經與穆長風這種武林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了。甚至有些堪可與明教那種神秘高手相比肩的味道,即便做不到飛天遁地化為無形,但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是勉強達到了。
幾乎所有的軍卒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手段,已經近乎神蹟了。即便是楚霸王復生,也難以有孔晟這般神勇啊。
孔晟白衣亮甲胯下白馬手持方天畫戟面色肅然的背影在眾軍卒眼中不斷放大,三營將士忍不住爆發起異口同聲的怒吼:“誓死抗賊,保家衛國!”
這些江南和山南的地方軍雖然沒有什麼征戰疆場的經,此刻更不曾真正體會到軍隊鐵血的屬性一面,但作為軍人,在如此氛圍中,骨子裡的一份血性自然而然被激發出來。
孔晟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他比誰都清楚,要想讓這群沒有經過戰爭的地方軍儘快成長起來,泛泛的戰鬥鼓吹是無濟於事的,只能讓他們明白,他們不是在為任何人而戰,甚至也不是為皇帝而戰,而是在為自己和親人戰鬥,只有這樣,他們才會鼓起最大的勇氣,發揮最大的潛能!
在此基礎上,在嚴格軍紀的束縛和推動下,人人便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