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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男人身上?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還是說……

他立刻轉頭緊盯著車懷楓的脖子;誰知‘他’竟縮頭縮腦,脖子被褂領給遮住,看不見是不是有喉節。這心一有所疑,雙臂抱著‘他’的地方,突像火燒;若‘他’是女子假扮,自己這樣算不算冒犯?

自己好像抱著燙手山竽,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還好此時的‘他’突然出聲喚玉格:“阿爹醉了……你幫忙開門……”

對啊!他還生了個兒子,怎會是女子假扮?

自己莫不是也醉了,錯把男人的臭腳當成女子的秀足來看?

這樣一想,頓感輕鬆,在‘他’房門口就隨地一扔,把他丟在地上,毫不理會某人發出的痛叫聲,轉頭就走。

惜桐揉著摔痛的屁股,咬牙切齒地站起來;真是的!有人叫他自作多情抱她回來嗎?幹嘛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她摔在地上?

她朝著那人的背影揮出一拳!下次犯到她手裡,她一定把這帳給算回來。

提著燈籠的婢女回頭朝她掩嘴一笑,然後快步地跟上秦崢,給他照明。

玉格貼心地上前扶住他進房,還乖巧地送了溼巾、茶水給她擦臉、喝水。

她打發了玉格去梳洗,然後****去睡,等他睡著了才從窗戶回到自己房裡,換下一身的衣物,輕鬆地喘氣休息。

這一晚,真是累垮她了,久不彈換裝的老調,一時還真是手忙腳亂,哪像從前跑龍套時的利落?她記得以前曾到老弟當模特兒的地方,看他們換裝,那才真叫一個快!而且男男女女誰也不忌諱,當場衣服一脫,管他誰看見什麼,就是拼命飛快地換裝、換造型。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著時,還嚇得目瞪口呆,猛盯著壯男看了半天,還被老弟嘲笑沒見識呢;她想著不禁笑了出來,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孔,輕輕撕下懷楓的面具,拿在手裡看著……

老弟和老妹他們都好嗎?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年,他們都該是中年人,而且兒女成群了吧?

她想著心底就痠疼起來……

窗外突然響起一陣淒涼的樂音;惜桐驚訝地傾耳聆聽──居然是用笳吹奏的‘胡笳十八拍’?!

誰是在吹奏?她好奇地推開窗縫,往漆黑的房外張望。

笳聲是從屋頂上傳來,她窮極目力,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地立於屋脊上;看那岸偉的身形,應該是秦崢吧?這個男人居然懂音律?太讓她驚訝了。

這笳是蒙古人的樂器,聲音柔和、渾厚,音色圓潤、深沉,若吹奏起蒙古族的長調樂曲,會讓人產生深沉的情感和共鳴。尤其是‘胡笳十八拍’這首曲子,曲調委婉悲傷,令聞者直有撕心裂肺之感……

秦崢正在訴說何種情懷?思念已逝的家人?

那聲聲的悲笳,入耳激起千丈的悽愴,讓人無法呼吸、只得下淚……

前世聽過的悲歌,沒有比這樂器吹奏出來的悲哀深刻;她的心被揪緊、再緊,緊到疼痛非常,有如琴絃被一再拉緊,終於緊到無法承受,‘叮’的一聲,斷了!

痛到極點,悲到極點,心中一片空白;淚卻已滿面……

她想安慰這個沒有親人的孩子,願意帶給他片刻的溫暖。於是換上車大娘的裝扮,彎著腰出到屋簷下臺階前,拉張小凳子坐下,倚著柱子仰頭看屋脊上孤單的人影。

一曲既畢,他仍呆立在屋脊上不動。

今日是他的生日,在這個母難日裡,難免想起母親、父親,會心酸是一定的;她不就因為他的笳聲,再次想起自己的額娘嗎?

她輕嘆一聲,驚動了屋頂上的他;一個跳躍,他已經來到自己的身前,張著那雙分明的俊目,深深地望著她……

【感謝‘醬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