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鄙夷,心想傳言少夫人跟這個小雜役有私情,難道是真的?
“我不用你幫。”唐杞諾揉著手腕,看了眼陶笛兒卻很快轉開,依舊冷冷道。
既然一開始騙了我,又何必在這裡做好人?
“對不起,杞諾,我不是故意的……”陶笛兒自己說著道歉的話,卻覺得舌頭打結,愧疚的好像是被刀割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惡作劇,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教對方武功,唐杞諾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娘子……”感受到身邊之人不可抑制的輕顫,唐若涵突然開竅一般拉住了對方的手,感到對方用力回握了自己一下。
“不是故意的,呵呵,的確。應該是我笨,才會相信你是什麼丫鬟。若是丫鬟哪裡請得動四爺為我母親看病?”唐杞諾自嘲笑了笑,卻因嘴角的傷口疼得咧嘴。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小子耍什麼鬼把戲,和少夫人這麼說話?拖下去!”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英俊男子皺眉,陶笛兒知道他是教司的主事,不由一皺眉。
看著旁邊突然出現的人去拽唐杞諾,陶笛兒不由著急大喊一聲:“等等,誰也不準動他!”
陶笛兒見那兩個人果然猶疑下停了動作,暫時鬆了口氣,卻發現眾人看自己的表情都有幾分詭異。
“少夫人的意思,是要袒護這個孩子了?”一個溫和的老人看了眼陶笛兒,突然開口。
陶笛兒知道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唐家的長老級人物,自己雖然是唐若涵的正室,卻還要有幾分尊重的,想著不由看了眼中間老太太的神色。卻見老夫人連眼睛都沒睜,不由心裡一跳。
“我自然不敢,只是事情還另有因由,且過錯在我。笛兒進門的第一天,奶奶就曾教導過功必獎過必罰的道理,笛兒片刻不敢忘記。此事都因笛兒一時頑劣所致,也曾自食惡果,如果懲罰唐杞諾一人,笛兒覺得有些不公。”
“哦?那你便說說有什麼不公?”堂中的老夫人終於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深深看了陶笛兒一眼,激得她微微一個哆嗦,卻咬牙忍住了。
陶笛兒看了眼堂上眾人,大多是一種不信任的眼神,心裡有些打怵。然而手中一緊,回頭看到唐若涵信任的目光,心中突然就安靜下來。
她理了理思路,當下將第一次被唐杞諾所救,然後後來目睹他孝敬母親卻又被其他少年欺負,卻不能習武等說了出來。她本來就是廣播系出身,言語細膩,知道怎麼感染他人。加上她刻意誇大了唐杞諾救人、迫不得已、孝順,而儘量淡化那些“過錯”,眾人聽後雖然沒有立刻改變想法,但臉色卻是緩和了許多。
而且知道唐家素來有惜才的傳統,所以她又著重誇了下唐杞諾學武的天分,直誇得唐杞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才婉轉停口,繼而旁敲側擊暗示眾人若是將唐杞諾趕出去會是多麼大的損失。果然那個教司的英俊男子眼睛一亮,重新盯著唐杞諾打量了半天。
陶笛兒見有門,立刻再接再厲,將事情一股腦的歸在自己身上,將唐杞諾誇得滿身都是花。一下子就由一個“偷學武功的小雜種”跨級到了“捨己救人的大英雄”。唐杞諾看著那臉色蒼白的少女娓娓而談,自然優雅的姿態,知道她是在幫自己,卻不知道要不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違背家法修煉武功是對的?”陶笛兒的話突然被打斷。那冰凍般的聲音差點將她整個人凍住,回頭就見唐若凡面無表情的走上來。
“奶奶,各位長輩,若凡請安。”
“來的正好。”老夫人點點頭,看了眼陶笛兒又看了眼唐若凡道:“你既然想說便說說吧。”
“是。”唐若凡直視陶笛兒的時候,她突然有了一種被野獸盯上了的危機感。
“還是這一句,違背家法修煉武功是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