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初步處理。”他抓了外套穿上,帶著自己的筆電,拉著她往外走。“走,直接去現場。”
第9章(1)
死狀悽慘。和李、吳兩人一模一樣,全身赤裸,只套著一雙襪子,貴重物品如手機、皮夾皆整齊放置一旁,胸前乳首和下體不見了。與前兩案稍有不同的是,許朝翔身下未有衣物,他嘴裡被塞著自己的生殖器,嘴唇周遭盡是血跡,也有體液;除此,身上和臉龐上亦有不少噴濺式的血點。
陳屍處是在公園的涼亭旁。清晨有民眾散步運動,假日亦有家長帶著孩童進來使用遊樂器材,但夜裡的公園少有人煙。
早到的監識人員已在被反綁高舉過頭的雙手間找到幾根長髮,毛囊還在,應是案發當時許朝翔試圖掙脫,甚至可能和兇手有過沖突的過程中扯下的。有了毛囊,便能判斷血型與進行DNA分析,尋兇多了一樣新跡證。
死者身分敏感,除了圍觀民眾,SNG車、媒體記者、家屬等等,讓現場顯得吵雜紛亂。
“看傷口和行兇手法,是同一兇手?”周師頤冷凝著五官,看著蹲在屍體前端詳的法醫。
“不排除。不過血跡噴濺明顯,他的陰/莖應該是生前被割下,下刀手法和力道與前兩起命案不大一樣。”
周師頤盯著死者下半身。前兩案是整個生殖器均不見,至今未找著;面前這具大體,陰/莖被切下塞在口中,兩側陰囊被劃破,但未被取走,下身血跡流得四處都是,與前兩案几乎沒有明顯血跡噴濺的情況來看,此刻若篤定是同一兇手所為,恐自限偵辦方向。
“右手臂有刀傷。還有,檢座你看,除了手臂這傷口很平整外,其它傷口切割較不平整,也有可能是模仿犯案。”
“模仿犯案?”章孟藜疑惑地開口:“可是他和前兩名死者是認識的,交情很深厚,難道不是連續殺人?”
“模仿兇手不是自己。”周師頤忽道,看著法醫,法醫只是微笑,並不作回應,像是賣關子,又像是不願影響偵辦;他只交代有解剖必要,遺體暫存殯儀館後,避開記者群,躲回檢察官座車,書寫驗屍報告。
周師頤在現場待了一會,與局長、隊長討論幾句後,準備移往附近派出所召開專案會議。
“檢座,請問一下許議員的死與之前兩起命案是否相關?”
“檢座,兇手是同一人嗎?”
“檢座,對於之前您傳訊許議員,他澄清他與李偉生、吳宗奇命案無關,還暗喻是檢警受了他選舉對手的打壓,想影響選情一事,您有沒有什麼說法?他的死是不是跟選舉有關?”
拉著下屬手腕快步穿過記者群的周師頤忽然頓步,他偏首瞪向發言的女記者,靜默數秒,才掀唇:“哪家報社的?可不可以做一些中立的報導,不要事事扯上選舉?你從哪裡知道我被打壓?”
他停頓片刻,緩了緩情緒,看著面前記者群,開口說:“相關案情,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解剖相驗,目前尚無證據能證明兇手是誰,謝謝大家。”在幾名員警的護送下,兩人上了車,前往派出所。
一場專案會議開了近兩個小時,猶如辯論會,一方認為同一兇手,證據是三起命案死者的關係,以及皆被割除下體的犯案手法;持相反意見的則以第三起犯案手法有明顯不同,認為應是模仿犯罪。
依犯罪心理學的研究來看,會割下生殖器再塞入口中,表示對死者有極大的怨恨;男性生殖器又與男性權力相關,不能排除的動機不外乎情、財、仇。最後周師頤裁示,一方面追查死者生前交友物件與感情生活,一方面清查財務關係,另一方面朝選舉糾紛,及三人共同交友物件方向偵辦。
回到地檢署已過午餐時間,兩人在餐廳簡單吃過自助餐,章孟藜隨同周師頤前往檢察長辦公室,準備報告許朝翔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