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下一刻,鮮血跟著拔出的血劍一塊噴湧出來。
襲黧再也忍受不住地驚叫出聲。看到黑衣人還想在林季忠身上補上一劍,她不顧一切撲上前去,小小的身子保護似的覆在林季忠身上。
黑衣人像是沒看到她一樣,把劍一抖,輕而易舉地將她踢飛,撞到一旁的岩石,登時額頭血流如注。
黑衣人殘虐地冷笑著,長劍一舉,又往倒在地上的林季忠揮了過去——突然“鏗”的一聲異響,黑衣人的長劍在空中截成兩段,一道青衣人影跟著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著突然出現的青衣男子,林季忠終於放心地微微一笑,朝著剛加入的青衣男子頷首點頭。“郯……大哥,你……來了……”終於還是讓他等到了。
看著他的傷勢,郯鈞修忍不住嘆了口氣,“季忠,別開口,你傷得不輕。”他還是遲了。
剛才看到燒成灰燼的襲家堡,他的心當場涼了一半,怔愣地說不出話,所幸他注意到林季忠所留下的記號,這才和一塊來救援的郯莊衛士分頭尋人。
只可惜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郯大哥,黧兒……就交給……你了……”林季忠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一鮮血跟著吐了出來。
“黧兒……就拜託……你了……”
郯鈞修心痛地看著緩緩閉上眼的林季忠,心裡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陣小孩疼痛的呻吟吸引了他的注意,抬頭只見剛才刺殺林季忠的黑衣人正滿懷恨意,猙獰地瞪視他眼中的恨意,似乎是恨不得當場將他殺以千刀,五馬分屍。
“你——”郯鈞修倒抽口氣,又怒又急地看到黑衣人將滿臉是血的小女孩押在胸前,亮晃晃的匕首抵著小女孩的白頸上。
“黧兒?”他不安地叫了聲。
他與襲東然雖是異姓兄弟,但兩人各據一方,幾乎近九年沒見過面。
這事源於襲東然對他有一段恩情,他執意非報恩小可,襲東然卻堅持不接受,最後乾脆躲著他,兩人因此斷了音訊,直到七日前,他收到襲東然的求救信才又聯絡上。
兩人最後見面時,襲黧還是襁褓中的娃娃,至於襲魅,他卻是不知道有這號人物。
襲黧被摔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喚她,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放開她!”
郯鈞修雙拳緊握,義憤填膺地瞪著眼前喪心病狂的黑衣人,若非喪心病狂,怎會將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女娃傷害成這樣?
“可以!”黑衣人冷笑一聲,將襲黧丟給一名沒被柳尾針射中的黑衣人。“要人,拿你的命來換!”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惡狠的招式已經使出,招招兇殘,欲致人於死。
郯鈞修神情一凜,閃身躲過他致命的一刻,並朝空中彈出了個鵝黃色的訊號彈,順道觀察從另一名黑衣人手中救回襲黧的可能性。
看出他的目的,帶頭的黑衣人冷凝地笑了聲,突然放棄進攻,飛身到抓著襲黧的黑衣人旁,一把又將襲黧箝制在身前,匕首架在她細小的頸子上。
“我說過想救她,拿你的命來換!”
郯鈞修看著他手裡的匕首,雖然心裡是又驚又急,但臉上的表情卻如同往常一般的冷冽。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真的自我了斷,這該死的黑衣人便會放了黧兒,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拖到他的人手趕到為止。
“怎麼,你不敢?”黑衣人嘲弄地將他來回梭巡了一回,訕笑道:“這就是你和襲東然的結拜之情,他就只剩這條血脈,你竟然不幫他保住。哈!虧他還曾在沙漠裡救過你們一家四口,看來忘恩負義說的正是閣下你嘛!”
“你……”郯鈞修驚詫地瞪著他,“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這件事除了幾個較熟的親友外,壓根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