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的時候,她就聽說了關於九州有七絕的事,蕭燁的流雲劍就是七絕之一。另外六絕就是恆國青黛的歌,小宛國楚夕言的舞,格桑的毒,駱小謙的劍,契叔的易容術,她的香。說起來也挺驕傲,七絕裡面跟她有聯絡的就佔了四個,而且還很具有實用性。
不過,對於蕭燁居然就是梁國的渝王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打聽就急急忙忙地下山了,她迅速把之前聽說過的零星片段歸納了一下,蕭燁年輕有為,今年二十二歲,是崑崙山蒼劫尊者的徒弟,應該挺能打,梁國少君,先帝的侄子,這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父母雙亡,聽上去有點慘,但憑他的身份,娶幾房妻妾都沒問題,再搞個兒孫滿堂,就不愁一個人在家裡會感到孤單寂寞冷。
其它沒有了。現在得知他是渝王,楚念又想,他這位王爺是世襲的,還有塊渝州的封地,渝州土地肥沃、礦產豐富、寸土寸金,地價漲得飛快,他估摸著能大撈數筆,接下來的幾代人都不用愁吃愁喝了。把蕭燁的底前前後後理了遍,楚念嘆息了下,綺香閣光顧著發展制香業務,不問世事的做法真是太跟不上時代了,要是再弄個情報機構之類的,她也不至於對梁國皇室一無所知,還要跟夏太后那個老妖婆周旋。
嗯,等去恆國把事辦完,回去就對綺香閣進行整改,現在先滿足下她的好奇心,一睹下渝王蕭燁的尊容。
眼前的檀香裹著樂聲嫋娜四散,她把頭稍微往外探一點。此刻,夏太后和殿中眾人的注意力全在蕭燁身上,沒人會關注她這個角落裡的醜嘍囉,只有旁邊的阿六一直跪坐著,在看她的一舉一動。
透過縈繞在空中的香霧,楚念看到蕭燁身著玄色勾綃冕服,頭戴梁冠,信步踱來,絳帶上懸掛著山玄玉佩隨著他的步調在前後左右地擺動。
世之美玉,皆出崑崙,今兒個她是真見識到了。既然蕭燁師出天極殿,跟崑崙山扯得上關係,那她就拿崑崙玉做比吧。蕭燁絕對可以算一塊最完美的崑崙玉,頎長挺拔,丰神俊朗、面部線條分明且剛毅,眼眸如黑曜石般光芒四射,眉宇間透著一絲風流。即使是在宮宴上晚來一步,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慌亂,臉上的表情安然自若,嘴角猶帶一抹笑意。
沒有像別的玉那樣刻意雕琢,他身上多了一份恣意不羈和渾然天成的感覺,只是在冕服和梁冠的襯托下,這種感覺稍微弱了點,因為與生俱有的強者威儀感流露無遺。
“臣渝王參見陛下,參見太后。”
蕭燁步行到太后和皇上的案几前站立好,雙手疊抱,緩緩向上方推,垂首給他們倆行了個天揖禮,姿態從容大方而又令人肅然起敬。
夏太后端坐著,用眼神示意高公公去讓樂師們暫停一會後,搶先皇帝一步回答:“眾卿已經等候多時,少君快請入座,因為有禮制的約束,哀家就讓按時起樂了,但此次的宮宴本來就是為你慶功的,你什麼時候來,宴會就什麼時候才算真正開始,遲到一會不要緊。”
“陛下不怪罪蕭燁,太后也在為蕭燁開脫,蕭燁自是感激不盡。”
唱諾謝恩完畢,蕭燁撩袍起身,面色不改,帶著眾人的眼球一起走到左側方最前面為他準備的案几前。成為整個大殿的焦點也挺煩,走到哪,別人的眼睛就跟到哪,為找茬而時刻準備著。
他風度翩翩地在案几前落座,跟楚念差不多隻隔著一層紗幔。一股崑崙山初雪的味道透過紗幔隱約傳來。這味道,像是昨天剛聞到過。怪不得會覺得他的聲音那麼熟悉,蕭燁他他他,楚念腦子裡嗡得一聲響,把頭縮了回來,身體開始有點發抖。雖然有龍涎香的遮蓋,但是那股清冷的氣味還是瞞不過她的鼻子,她的聽力可能會出錯,但嗅覺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蕭燁就是昨天那個要殺她的那隊黑衣人的老大。
頓時,像有一盆狗血灑下,被狗血淋得滿頭都是的楚念還能夠透過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