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邦德爾表示同意。
「芭比·聖·摩爾聰明伶俐,而且身手矯健,她是那八個搭人梯的女孩子中的一個……」
「比爾,」邦德爾絕望地說道,「昨天上午我見到了吉米·塞西傑。」
「哦,挺好的。」比爾說道,「就像我剛才說的,芭比相當聰明。這年頭不聰明可不行。她捉弄過許多戲劇圈裡的人。芭比經常說,要想生存,就得專橫。說真的,她可是個好人。她很能演,演得真是棒極了。在《瞎了你的眼睛》中她的戲不多,只是擠在一大群漂亮姑娘當中罷了。我問她為什麼不試試正統的舞臺劇……比如《坦裡剋夫人》……可芭比只是笑了笑……」
「你見過吉米嗎?」
「今天早上見過。讓我想想,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哦,對了,我還沒說吵架的事呢。說真的,完全是嫉妒,惡意的嫉妒。吵架的那個女孩遠沒有芭比漂亮,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就背地裡……」
邦德爾無可奈何,只好聽比爾把話說完。比爾嘮嘮叨叨地敘述著芭比·聖·摩爾遭遇的各種倒黴事,一直講到最終無法出演《瞎了你的眼睛》——這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到比爾停下來同情地喘了一口氣時,邦德爾開口說道:
「你說得沒錯,比爾。真的很卑劣,肯定是嫉妒惹的禍……」
「整個演藝圈都被嫉妒搞壞了。」
「絕對是。吉米有沒有跟你說過下星期要去雙足飛龍教堂的事?」
比爾這才注意聽邦德爾說話。
「他跟我說了一大堆廢話,要我去騙騙老鱈魚。什麼要為保守黨效力之類的話。但是你知道,邦德爾,這太危險了。」
「騙?」邦德爾說道,「如果喬治發現是他在背後搞鬼,他就不會怪你了。你也不過是被他騙了,僅此而已。」
「沒這麼簡單,」比爾答道,「我的意思是,這對吉米來說太危險了。他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會被拖到西圖廷之類的地方去親吻嬰兒,發表演說。你不知道老鱈魚有多麼一絲不苟,而且有多麼精力充沛。」
「好吧,但我必須冒這個險,」邦德爾說道,「吉米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真的不瞭解老鱈魚。」比爾又強調了一次。
「晚會有哪些人參加,比爾?有沒有什麼特殊人物?」
「同往常一樣,都是些討厭的傢伙。麥卡塔夫人是一位。」
「那個議員?」
「是的,就是總為爭取福利、純淨牛奶和拯救兒童而義憤填膺的那個。想想要是可憐的吉米和她搭上話會怎麼樣。」
「別去管吉米。還有哪些人?」
「還有就是那個匈牙利人。他們管她叫年輕的匈牙利人,這位伯爵夫人的名字不太好念。她還算可以。」
他嚥了一口口水,有點發窘。邦德爾注意到他在緊張地捏著麵包。
「年輕美貌?」她故意問道。
「嗯,很漂亮。」
「喬治好像不在意女士的容貌。」
「對,他是不在意。她在布達佩斯做嬰兒食品一類的生意。當然,她會跟麥卡塔夫人一起去。」
「還有誰?」
「斯坦利·迪格比爵士……」
「航空部長?」
「是的,還有他的秘書特倫斯·奧羅克。對了,他是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或者說他在當飛行員的時候是這個樣子。還有一個德國佬,名叫赫爾·埃伯哈德,這個人實在令人討厭。我不知道他的來歷,但大家都圍著他轉。我有兩次被指派帶他出去吃午飯,說真的,邦德爾,這不是開玩笑,他不像使館的那些傢伙那麼溫文爾雅。這傢伙喝起湯來直出聲,還用刀子吃豌豆。還不只有這些,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咬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