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荒謬的。
沈知書甚至覺得他猜想的這種可能性才是合理的。
他很容易就推測出一個結果,如果這種結果,也是萬千可能性中的一個,他甚至是滿意的。
起碼。
他得到過她。
還有過一個孩子。
沈知書剛醒,體力和精力都不是很好。
不宜思慮太多,容易疲憊犯困。
他很快就又睡了過去,只是醒來一次,對沈在的印象就又淡了一次。
另一邊,宋聲聲還是知道了沈知書被人捅了一刀,送到醫院搶救,差點沒有搶救過來的事情。
這件事在大院裡也傳得沸沸揚揚。
畢竟科研院也是一個好單位。
出了這麼惡劣的事情,其他單位也會拿出來當做例子,告誡大家應該要警惕。
宋聲聲聽到沈知書被刀子捅了也嚇了一大跳,聽說他被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也有些後怕。
但是說句風涼話。
沈知書會不會死,和她都沒太大的關係。
她其實並不怎麼關心。
她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才半個月。
沈在不見了的這半個月,她真的有些食不下咽,吃不下睡不好,總是莫名其妙望著窗外的風景就掉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她想,沈在只是回去了他原本的世界,迴歸了他原本的生活、正常的生活。
可是、可是。
原來她的內心一直是想他留下來的。
留在他身邊。
而不是回去那個已經四分五裂、慘烈的世界裡去。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
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
一無所有的地方。
孤零零的一個人,好像孤魂野鬼一樣。
宋聲聲就這樣默默忍耐了半個月,直到這天午覺睡醒眼睛都是腫的,醒過來也在哭,她實在受不了了。
穿得嚴嚴實實跑去了傅城所在的軍區,進了部隊,就被人送到了傅城的辦公室。
“嫂子,你先等會兒,我這就去告訴首長您來了。”
宋聲聲握著茶杯,冰涼涼的手捂不熱似的。
她怔怔的點點頭:“好。”
還沒過去三分鐘。
傅城就來了。
宋聲聲還沒開口說話,手就被他握在了掌心,他看見她泛紅的眼睛,“哭過了?”
宋聲聲有點憋不住,他這麼一問,她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她放下茶杯,主動抓住他的手,仰著小臉,巴巴看著他,有些著急的和他說:“我、我想去找沈在,我、我想他了。”
說著,她的聲音就帶著點哭腔。
傅城聞言一頓,看著她的目光也慢慢變得幽深起來,過了片刻,他問:“沈在是誰?”
宋聲聲徹徹底底愣住了,渾身都有些僵硬。
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蔓延,她有點不受控制的發著抖,“你、你不記得他了嗎?”
傅城擰著眉頭,摟著她輕輕顫抖的身體。
他把要問的話嚥了回去,怕她就這麼倒下了。
宋聲聲眨巴眨巴眼睛,懸掛在睫毛上淚珠簌簌的往下落,有點小心翼翼的:“是不是不記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