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再不過幾日人就能回宮,別多想累著自己。她聽著太皇太后的話,其實想說,她並非多想,只是忽然牽掛起那個霸道的說出“全天下都不能阻攔他要她”的男人。
第三日,蓉嬪,玉嬪,又帶了兩隻陌生的醬油來拜訪她,她對談心興趣缺缺,很快打發掉她們,突然想起朱炎曾說的孩子衣物的問題,她閒靜下來細細一想,覺得或許學一下女紅打發個時間也好,然後她開始向精通此門道的玉嬪學習繡技。
第四日,繼續學習繡技,內容:一隻荷包。
第五日,同上。
第六日,任務程序:荷包完成,袁芳拜訪,和袁芳姑娘交流談心。
最後一日,沈夙媛早早起了,梳洗拾掇完畢後,將置放在枕頭旁的荷包掛到腰上,她摸著荷包上的花紋,輕輕抿了抿唇,她原先對這種細巧的手工活不感興趣是怕麻煩,然而靜下心來的時候鼓搗鼓搗這些個小玩意,其實還是能從生尋到一絲樂趣所在。
大概……是因為做事的時候心裡念著人?
她輕輕呼氣,放下手裡的荷包,剛抬頭的功夫,外頭慌慌張張躥進來一個人影,那是個青衣小太監,年紀不大,豆包似白嫩的臉上滿是驚惶之色,沈夙媛的心上莫名咯噔一下。
小太監進來,唇都哆嗦了:“皇、皇貴妃,外頭來報……”
一聽到“外頭”倆字,沈夙媛不自覺地坐直背脊,她眼神冷凝,定定地看向那小太監。
小太監嚥了咽口水,一副才喘過氣的樣子:“宮外來了人,說今日皇上無法回宮了……好像途中有人行刺皇上,皇上受了傷,身子不宜走動,暫時不能回來。”
她一陣恍然,很快問道:“……傷得怎麼樣?”
“信上說……傷到了肺……但具體情形不詳,不過傷勢據說已經緩過來了,喻公公特意讓奴才來稟報皇貴妃娘娘,說讓娘娘您安心,想來修養幾日,待皇上能下地走動,就會立即回宮。”小太監總算是說完了,他緊張地嚥唾沫,似是不敢抬頭看她的臉色,然而沈夙媛並沒有如小太監所想象中那樣驚慌,反而十分鎮定地讓他退下去,就是表情冷了點。
“就只是讓你來傳話嗎?”
小太監一時太緊張,都忘記喻公公還交給他一封信,這經由沈夙媛一提醒立刻就記起來,連忙從兜裡把信箋拿出來,上前交到她的手上。
她接過來,開啟一看,目光飛速地遊覽,眼神閃爍不定。
小太監在旁邊戰戰兢兢的等著,終於,沈夙媛沉著一張臉放下了信箋,她的語氣波瀾不驚:“此事不要聲張,懂麼?”
“奴才明白,奴才萬萬不敢聲張出去。”
這樣大的事兒,就算他不聲張,再過些時辰,宮裡上下恐怕都會知道,不過既然皇貴妃此時吩咐下來,小太監自然順著她的話連聲應道。
“退下吧。”微涼的聲音響起。
小太監不敢逗留,立馬撒腿兒就離開了。
林嬤嬤在外頭聽到這話,等人一走就忙不迭進來,白了一張老臉,憂心重重:“……這怎麼會出這種事?皇上身邊不是有許多護衛麼,怎麼會……”
正當林嬤嬤碎碎說著時,沈夙媛從床邊站起來,臉色沉凝:“嬤嬤,準備一下,我要出宮。”
“娘娘……你要出宮?這擅自離宮……”
“我本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嬤嬤難道忘了?”沈夙媛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輕瞥,露出一點蒼白的笑意,她抿起薄唇,眸光一轉,看見銅鏡裡那張妝容美豔的臉,用手抹了抹唇上的胭脂紅。
是怎樣的假象讓她一點點都忘記自己的本性了?
呵……她本來就不是固守成規,能被束縛的人,天底下最大的人都管不了她,她想去哪,又有誰攔得住?她現在要去找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