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髮,若一匹受傷的孤狼。她的眼中沒有痛苦,沒有憤怒,只有孤狼盯著獵物的冰冷。
殺手剎那間全身冰冷,竟被水花盯得有種不敢動彈的感覺。他一瞬間,感覺看到了同類,但是對方卻更加冷酷兇殘。殺手本能地想要抽劍,可是長劍卻紋絲不動。他急忙望去,卻見少女已用左手握住長劍的劍鋒。血早已塗滿劍鋒!
殺手意識中驟然掠過一個問題,她的右手在幹什麼?
水花的右手握著永眠指引者,這柄長刀已經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長刀若隱若現,剎那間已自殺手頸間掠過,而殺手的脖子上卻沒有一絲傷痕。只是在下一刻,他的頭驟然射上天空,翻滾著拋向遠去。
血又如泉,從殺手的頸中噴出!
在殺紅了眼的休蘭戰士看來,這名殺手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同伴。有太多的同伴已經倒下,所有他們惟一的信念,就是殺,殺死一切看得見的敵人。所以少女一刀斷頭,非但沒有嚇住他們,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數把長槍砍刀在同一時刻向水花刺來,少女正準備格擋,可是身體卻突然晃了一晃,永眠指引者提到一半,又垂了下去。她其實傷得極重,聖域殺手的全力一擊,豈是那麼好受的?她還能夠站在這裡,已經算是奇蹟了。面對襲來的刀槍,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竟然還有一點欣慰。
“都給我去死!”一聲熟悉的怒吼傳來,震得少女已經開始煥散的眼神重新凝聚。那是剛德,這性情狂放的大漢自天而降,直接把幾名休蘭戰士壓倒在自己的雙膝之下。聽到膝蓋下密密麻麻的骨裂聲,剛德咧嘴大笑,巨斧橫掃,又把幾個休蘭人攔腰斬斷!
李察恰於此時回首,看到少女腹中的長劍,瞳孔驟然一縮。他深深向水花望了一眼,然後對剛德說:“照顧好她!”隨即就以更加瘋狂的衝入到休蘭人中!
夜幕下,一道血的波lang正在休蘭人中不斷向前延伸,血lang上方,那顆僅僅用於照明的魔法光球卻若黑夜中的燈塔,有了特殊的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李察忽然覺得壓力一輕,似乎殺之不盡的敵人不知何時全部消失。他茫然四顧,卻見身後和左右全是自己的追隨者和騎士們,而前方,則可看到諾蘭德那燈火通明的前進工事帶。無數戰士正從工事中湧出,在要塞外佈陣列隊,一架架巨大的攻城機械也被推出。看到這一幕,李察才恍然有所察覺,於是低頭看了看腳下。
確實,永輝壁壘已經被他踏在腳下。
“吾王,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一名構裝騎士單膝跪地,沉聲問道。
李察忽然明白,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得到這些阿克蒙德們的承認,承認了李察是他們現在的新王。而在黑玫瑰古堡下時,李察當時更象是做著一個人的宣言。
有一人如此,其它人即刻紛紛單膝跪下,就連追隨者們一個個也紛紛跪下,以見王的禮節面對李察。精英黯鋒騎士有著自己的智慧,它們馬上整齊劃一的跪倒,數百人只發出一記無比沉悶的撲通聲。此時此刻,還站著的就只有寥寥數人。
流砂悄悄向李察伸了伸舌頭,也單膝跪了下去。奈幽早在流砂之前就跪下了,可是伊俄卻挺立著。但他看到流砂也跪下,一臉驚訝之餘,也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一時之間,永輝壁壘上站著的只有李察。而他已是周身浴血,宛若則從血河中走出。
那顆魔法照明光球,卻依舊飄浮在他的頭頂。
面對黑壓壓一片的騎士和追隨者們,李察也怔了一下,未曾預料到會是這種局面。此刻他身上有若火燒,說不清有多少處傷口在抽痛、在流著血。他的魔力已經耗盡,魔力枯竭引起的麻癢酸澀甚至比劇痛更加難以忍受。甚至在呼吸時,都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氣,那不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