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扳回一成,愉快道:「我送送你。」
等匡延赫離開後,唐蘊回臥室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坐在客廳裡觀察法典有沒有撒尿拉屎的傾向。
朋友說它已經學會用貓砂了,但畢竟換了個環境,也不知道它知不知道貓砂盆在哪裡。
唐蘊想了想,把它放進陽臺的貓砂盆裡,然後坐了個下蹲的姿勢,耐心地指導法典:「來看我,像這樣,噓噓,會嗎?」
然而法典並不買帳,蹣跚著從裡面爬了出來,在客廳裡活蹦亂跳,活像只小野兔。
唐蘊嘆了口氣,不去管它了。
想起明天下午還有個庭要開,他把公文包帶進書房,準備材料。
掏筆記本的指尖觸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
他取出來,倒抽一口氣——那是匡延赫的簽字筆!
一定是當時光顧著講話,沒在意就把東西當成自己的,隨手順進包裡了。
他不知道這支筆多少錢,但看牌子就知道它肯定不便宜。
匡延赫的車已經開走半小時,這會兒估計已經到家了,再讓對方為了支筆折回來不可能。
唐蘊拍了張照片發給匡延赫:【不好意思,你的東西不小心被我帶回家了,怎麼弄?要不然我明天給你順豐回去?】
匡延赫回的是語音,還是那不慌不忙的語氣:「不急,以後總會有見面的機會。」
第十三章 直播
賓士大g駛過寬闊的恆華大道,轉入漫長而又寂靜的隧道,等到視野再次變開闊,便是進入到滄匯區。
南城最豪華、漂亮的別墅住宅、公館、小洋樓,幾乎都聚集在這裡,本地流傳甚廣的一句話——「假如連滄匯區的房價都開始下跌,那說明南城要完蛋了。」
匡延赫所居住的雲霓公館掩藏在遮天的綠地森林間,這裡安靜,私密,就連氣溫都比市中心低了好幾度。
匡延赫將車窗關上,看見手機屏亮了亮。
唐蘊:【對了,忘記問,你今天噴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還挺好聞的。】
匡延赫停好車,點燃一根煙,沿著泳池慢吞吞走著,告訴唐蘊香水的名字。
唐蘊道了聲謝,又說了句晚安。
匡延赫禮貌性地回了句晚安,但其實沒有一絲睏意。
工作上的事情好像永遠都忙不完,只一個晚上的時間,手機又多出來上千條資訊和二十多通未接來電。
他覺得自己和希臘神話裡的西西弗斯也沒什麼區別。
他不打算回電,坐在池邊的躺椅上抽菸,登入向恆內部的系統,準備慢慢處理掉一些瑣碎公務。
白天保姆過來收拾過,他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用來盛菸灰的小鐵盒被扔掉了。
菸灰沒有落腳的地方,他只得快步上了二樓露臺。
往下看,是繁花深樹,蜿蜒小徑,花圃裡的白玫瑰也開了,諸多園林設計師一起將這裡打造得如童話故事一般。
不過匡延赫沒心情欣賞,他坐在軟皮沙發裡,用兩根香菸的時間,讀完了銷售部的資料包表以及一份由營銷總監發來的開盤工作進度匯報。
這週日上午九點,映月灣這個樓盤將舉行一場盛大的開盤發布會。
映月灣是匡延赫從北京總部調來華東接手的第一個專案,從建工到竣工,忙活了三年,中間為了應酬酩酊大醉過多少回,經歷了多少殫精竭慮的日夜,是匡延赫不想回憶的。
可惜因為疫情反覆,這個專案的工期比預計的延後了三個月,以至於毗鄰映月灣的,屬於萬晟集團旗下的樓盤也進入到預售階段。
現在的狀況就好像兩家門對門的大型超市一起開業,不比排場,不打價格戰都不可能了。
匡延赫交代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