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蘊從進門到現在,並沒有發現疑似女性物品的存在。
他先前去過許多小情侶的家,通常一推門就可以感受到很濃烈的女性氣息,她們喜歡買一些無用又可愛的東西妝點家裡的角角落落,崇尚氛圍感。
無論是凌亂的家還是整潔的家,是不是兩個人住,其實很好區分。
而匡延赫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是裝修時自帶的,沒有一樣東西是多餘的。
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高階酒店。
「匡總在南城就這一個住處嗎?」唐蘊忍不住問。
匡延赫顯然已經從剛才的尷尬中走出來了,又在拆新的快遞,沒什麼防備地回答道:「不是,如果到遠一點的專案部出差的話,就住酒店。」
唐蘊蹲下幫忙:「也是一個人?」
匡延赫像是意識到什麼,抬眸看他,目光中含著深意:「你想問什麼,大可以直白一些。」
唐蘊沒再繞彎子了:「你有女朋友嗎?」
匡延赫的唇角彎了一下,大概猜到他為何會這樣問,回答得也很乾脆:「沒有呢,所以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要用在誰身上。」
他說話時,眼神直直地注視著唐蘊,像在故意說給他聽,反倒是弄得唐蘊很不好意思,垂下眼睫,「哦」了一聲。
「看著倒是不太像。」
「為什麼不像呢?我可純情了。」匡延赫抿了抿唇,嘴角帶著很深的笑意,好像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幾個字說出來,很違背良心,忍不住要笑場了。
唐蘊翻了一眼,嗤笑道:「喝醉酒的人不會說自己醉了,罪犯不會承認自己殺了人,越是標榜自己純情的人,私底下一定玩得比誰都high,這是我所掌握的規律。」
其實對於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而言,這些話有點兒冒犯了,唐蘊說完就有些後悔,不過匡延赫聽了,非但沒有一點難堪的樣子,反倒是靠著沙發,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完全不介意被他戳中。
笑夠了,匡延赫俯下身,眼神認真地問:「那唐律師自己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唐蘊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定義自己。
「我不是已經把我的戀愛史都告訴你了嗎?」話音裡還帶著淺淺的埋怨,因為匡延赫的嘴巴跟鋼筋水泥一樣牢固,都不肯把戀愛史分享給他聽。
匡延赫的牙齒錯開,牽連著下頜線往一側歪去,這是一個很不爽的表情:「一面之詞,誰知道有沒有隱瞞的部分呢。」
很奇怪,明明就只見過兩次而已,唐蘊卻覺得對方能夠洞悉到很深的層面,好像一臺顯微鏡,把他從裡到外都看透了。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海王的嗅覺?
唐蘊不說話了,幫他把其餘的包裹也都拆了,最後一個大箱子裡裝著沉甸甸的不粘鍋,全新的,大約也是資方送的。
「你會自己做飯嗎?」唐蘊看到島臺上就有鍋具,於是把新的收進櫃子裡。
匡延赫很坦誠地說不會,又問:「你在家難道都是自己做飯?」
「我家又沒有保姆,當然是自己做了。」
「哦?」匡延赫眉梢輕縱,好像覺得很稀奇,「會做什麼?」
「你能報出菜名的我基本上都會做。」唐蘊又補了一句,「前提是普通的家常菜啊,在蘿蔔上雕龍畫鳳那些的我不行,不過我可以把蘋果切成小兔子。」
匡延赫思考片刻說:「我想吃紅燒肉,酸湯魚。」
這些東西對於唐蘊而言算簡單的,尤其是紅燒肉,梁頌也很愛吃,隔段時間就會讓唐蘊做一次。
見匡延赫一直盯著他,唐蘊意會到了什麼,問:「你不會現在就要吃吧?」
「嗯,」匡延赫不客氣地說,「冰箱裡有材料。」
唐蘊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