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梁頌接過唐蘊帶來的瓜子零食,走到後院的藤椅邊坐下,零食通通攤開在茶几上。為了迎接唐蘊的感情八卦,他還提前備好了冰鎮西瓜和烏龍茶。
「說說吧,怎麼個情況啊。」
唐蘊把今天的情況詳細地描述了一遍,他的記性還不錯,連最後和匡延赫在車庫裡的對話也是一字不差的還原了。
「你覺得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他看著有點不高興。」
「也不算說錯話,甜言蜜語的可信度確實不高嘛!分過手的肯定都知道,承諾就只有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是認真的,但也許你把『初戀』那部分去掉,他就不會覺得你在否定他了。」梁頌拆開一包話梅瓜子,丟進嘴裡,「人嘛,都不喜歡自己被另一半拿去比較,尤其是初戀。」
「可我沒有在否定啊,更沒有比較。」
唐蘊在交往第二任和第三任期間,確實是會比較的,但那種比較並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在某個相似的瞬間,腦海忽然閃過初戀和他在一起的狀態。
然而匡延赫和沈記恩,兩個人無論是外形、性格、家世背景、生活習慣,差異都很巨大,況且屬性也不一樣,所以唐蘊根本不會在面對匡延赫時想起初戀,遑論對兩者進行比較。
只有那一句一字不差的話語,把唐蘊的思緒帶回了許多年前。
「就算有比較,他也樣樣都勝過我初戀了。」
梁頌吐了瓜子殼:「那你就把這句話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啊。」
「我說不出口。」
「那你活該。」梁頌又呸掉了一半的瓜子殼,「談戀愛的本質是什麼?就是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把日子過得有趣起來,說點對方愛聽的話,做點對方喜歡的事。雖然我們都很清楚,動聽的諾言它不一定會成真,但人不能總是那麼悲觀地去看待它們。另一半真誠許諾的樣子肯定是美好的,你們兩個一起懷揣著希望規劃未來時的狀態,也一定是美好的。我們要享受過程。」
唐蘊也不想這麼痛苦,可是沒辦法。
「不是我不願意享受,只是希望真的很渺茫,這次是他家長發話讓他去相親,他就算一時能夠推脫,那以後呢?他是在向恆工作的,錢也是向恆發的,你覺得他當真會為了我去反抗他的父母,放棄一切嗎?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到時候只會先放棄掉我。」
「放棄就放棄唄。」梁頌不以為然地說,他一早就不看好這段跨越階級的戀愛,「你本來也沒打算和他過一輩子不是嗎,當初是誰說,約著玩一玩,玩膩了就撤。怎麼著,現在又開始焦慮未來了?」
唐蘊無言以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個瞬間改變想法的,也許是被匡延赫壓在身下,回答「會不會一直喜歡我」的時候;也許是看到匡延赫把全部家底都掏給他的時候;又也許是看到匡延赫把臥室刷成了他喜歡的顏色……
總之,他現在已經陷入了無藥可救的境地,他很想要和匡延赫保持戀愛關係,同時心裡又很清楚,為此,他要付出巨大代價。
以後只有他向匡延赫妥協,而匡延赫卻不會為了他妥協。
「他今天還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北京發展,他可以幫助我拓寬人脈,給我想要的資源。」
「啊?」梁頌問,「啥意思,他要回北京?什麼時候?」
「也沒有那麼明確的說要回去,只是他媽媽提了一嘴。」唐蘊苦笑了一下,「但我能感覺到,他總有一天會回去的,他也希望我能跟著他走,所以他才會那樣問我,但是北京對我來說太陌生了,那裡沒有我的朋友,況且我也不喜歡快節奏的生活。」
梁頌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好朋友會離開南城,手裡的瓜子都不香了。
「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唐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