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點開剛才那張live圖,來來回回欣賞好幾遍。
「也發給我一個。」匡延赫說。
無聊的時候,唐蘊很喜歡翻看手機相簿,早期的照片反映著他雜亂無序的生活狀態,工作、酒吧、夜宵、旅行、音樂節、還有凌晨場次的電影首映。
自從法典來到家裡之後,就開始記錄貓咪的成長史,中間穿插著幾張偷拍的匡延赫。
「怎麼還有我啊。」匡延赫奪過他手機,「這麼早就開始侵犯我肖像權了啊。」
唐蘊:「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好吧,趁我不注意偷拍我果照。」
匡延赫死鴨子嘴硬:「你都發現了但沒有制止,已經不算偷拍了,是一種默許。」
唐蘊:「要不然你也考個律師資格證吧,這小嘴,真能叭叭。」
再之後是交往階段,相簿記憶體全都被匡延赫佔據,無論是清晰的還是曝光過度的,仰拍的還是俯拍的,慵懶睡覺的還是狼吞虎嚥的,匡延赫的臉都找不出死角。
然而匡延赫對此的評價是:「醜死了。」
「這不是挺可愛的嗎?」
「給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可愛。」匡延赫翻出一張在影片中截下來的圖片。
俯視的視角,裡面的唐蘊戴著貓耳趴在床上,脊背裸露,後腰微微塌陷,匡延赫的手正在把玩他屁股後面的毛絨尾巴。
唐蘊趕緊捂住他的螢幕:「好好好,夠了。」
匡延赫發出「嘿」地一聲笑,表情很不正經,收起手機問:「對了,我的生日禮物呢?」
唐蘊愣了一下說:「放在家裡了,晚點再給你。」
匡延赫大概是想到什麼猥瑣的地方去了,眯著眼笑起來:「好的」
半小時後,他們勾肩搭背地檢票入園,匡延赫以往看這種人造景觀都是走馬觀花,腳下生風,遇到唐蘊就慢了下來,因為唐律師太愛拍照錄影片了,恨不得和所有的海洋動物打招呼。
自己手機記憶體不夠用,就借匡延赫的拍。
大半個小時過去,他們才逛了第一個展覽館和一片商品區。
匡延赫正想買瓶水,身後有人拍了拍他們,一個手拿拍立得的小姑娘說:「我剛拍了張你們的合影,還挺好看的,你們需要的話就直接送給你們。」
她的年紀很小,大概才上高中,說話時臉蛋紅紅的,很緊張,看來是第一次幫路人拍照。
唐蘊驚喜道:「太感謝了。」
小姑娘愉快地將那張logo卡遞給他,嘴邊的酒窩很深:「現在還是黑的,你可以用手捂一下,等一會兒顏色就顯現出來了。」
「好的,謝謝你。」匡延赫說。
卡片很小,只有三寸,他們走了一段,顏色從漆黑慢慢變得具體,拍立得將背景的商品貨櫃自動虛化,畫面裡是兩個人面對面的側影,唐蘊把一個搞怪的鯊魚玩偶套在腦袋上,匡延赫邊笑邊給他拍照。
膠片在替他們訴說著愛意。
唐蘊把卡片塞進透明的手機殼裡,匡延赫問:「那我怎麼辦?」
「你也要啊?」
匡延赫的聲音哀哀怨怨的,「就你的手機殼裝了,我的手機殼不得羨慕哭啊?」
唐蘊笑得不行,但不捨得把照片給他:「回頭我再印一張給你。」
「別回頭了,回頭你又忘了。」匡延赫立即上網加購一臺拍立得相機。
唐蘊說:「現在做膠片的廠家很多都倒閉了,膠片好貴的。」
「能有多貴?」
「我之前看到一張五塊多吧,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漲價。」
匡延赫輕笑一聲,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介面顯示付款成功。
「膠片它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萬一拍不好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