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繼沖雖身為家長,但三天兩頭出差,照顧匡又槐的任務自然是落在了匡延赫的身上。
小到煎雞蛋,坐地鐵,大到選專業,談戀愛,匡延赫都擺脫不掉半個監護人的責任,習慣性地盯著匡又槐,生怕他惹出是非來。
因為匡繼沖和項凌對弟弟實在寬容,幾乎到了縱寵的程度,被警告和處罰的又只有匡延赫。
匡延赫剛換好西服下樓,匡又槐正坐在客廳看電影,兩條腿盤著,坐沒坐姿,小咪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腿邊睡覺。
匡又槐回頭,笑眯眯地誇了匡延赫幾句,問:「哥,你這西裝用完了能借我穿一天嗎?」
匡延赫有些意外,因為據他了解,匡又槐很討厭正裝的束縛感,所以即使劇組有宣傳活動,也不輕易上臺。
匡延赫在配飾櫃中挑選了一塊百達翡麗戴在手腕,問:「怎麼突然想要換風格了?」
匡又槐說:「我大學舍友要結婚了,請我當伴郎,但我沒衣服穿。」
匡延赫很是驚訝地回過頭,匡又槐大學才剛畢業,同學頂多也就二十三。
「你同學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
「也不算早吧,他們兩個高一就在一起了,談了三年,異地戀四年,現在好不容易在一座城市生活了,肯定想著早點領證結婚啊。」
匡又槐說這話時一臉憧憬,彷彿要結婚的是他自己。
「好吧。」
西服很講究剪裁的貼身度,差一公分都不好看,匡延赫道:「你應該不急著穿吧?我讓josie幫你量下尺寸,重新定一身。」
匡又槐知道josie的報價,男士的宴會款西服少說也要三四十萬一套,他覺得沒必要:「我就穿一天而已,不用了吧。」
「沒事,我來幫你定。」
匡又槐一向能屈能伸,厚臉皮地笑:「那就謝謝我親愛的哥哥啦。」
匡延赫忽然想起自己有一陣沒給匡又槐打零花錢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匡又槐兜裡錢不夠會主動問他要,打一筆夠他花兩三個月,而距離上一次打錢,似乎已經快半年了。
「你生活費夠用嗎?」匡延赫問。
「夠啊,」匡又槐有些驕傲地說,「我現在是有工資的人了。」
「他不是就給你開了一萬一個月,夠你加油嗎?」
匡又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車庫裡那臺超跑是叔叔嬸嬸送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事實上,他一年工資都抵不上這臺車的保養費和汽油費,這些年,花在這輛車上的錢幾乎都是哥哥在承擔。
如今他畢業了,也找到了工作,實在不想再向長輩要錢,所以最近都是坐地鐵上下班。
他發現坐地鐵也有個好處,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以前從沒注意過的世間百態,很多時候從一個人的穿著風格就可以猜到他從事什麼工作,他覺得很有意思。
匡延赫聽完他的解釋,沒多說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往匡又槐卡里打了一筆錢,說:「去參加伴郎的事情別在我爸媽面前提。」
匡又槐瞭然於心地擠擠眼:「我懂我懂,省得他們又催你結婚是吧。」
「知道就好。」
「但你不是答應他們要結婚的嗎?催不催的,也無所謂吧。」
匡繼沖自己雖然結婚又離婚,但在傳宗接代這方面的思想還是很傳統的,覺得家族人丁興旺才有未來,可能跟周圍人的影響也有關係,匡繼沖身邊最親近的一些朋友,各個都抱上了孫子孫女。
項凌也十分認可這樣的觀念,所以匡延赫很小就被迫接受同樣的思想,接受延續後代的使命。
匡延赫大學讀的金融專業,原本是想進投行工作,但就在他畢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