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機率是我的初戀吧。」
他的回答震耳欲聾。
匡延赫被一口原味酸奶嗆得半死:「你說什麼?——」
唐蘊見他一副又是震驚又是好奇的樣子,只好勉為其難地解釋:「就是我們的一個推測啦,因為沈醫生——就是我初戀啊,養了只緬因,和榜一頭像上的那只是一樣的,而且我昨天翻我初戀微博,看到他和他愛人離婚了。」
匡延赫顧不上嘴裡的東西還沒完全嚥下去,委屈得近乎咆哮:「不是,就一隻緬因貓而已,你怎麼就確定那個人是你初戀呢?再說他和他愛人離婚跟打賞又有什麼關係?」
「就是……」唐蘊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男人的一種直覺啊,那個人講話的方式和沈醫生很像。」
匡延赫回想自己在直播間說的那兩句平平無奇的話,實在摸不透:「哪裡像?」
「哎喲,說了是直覺了!」
分明是心裡裝著初戀放不下,才看誰都像初戀,還試圖用直覺來掩蓋思念。
果然啊,失去的白月光就是最好的,誰也沒辦法打敗。
匡延赫沒好氣地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直覺不準。」
唐蘊覺得他的反應很怪:「可你又不認識我初戀。」
匡延赫沉默地放下叉子,沒有反駁什麼,起身去倒水。
鬆餅還有很多,唐蘊轉過頭問他:「你怎麼不吃啦?」
「我早上不習慣吃太多甜的東西。」匡延赫的嗓音擲地有聲,像是在發洩什麼。
唐蘊望著甲方爸爸說變就變的臉色,沉默了,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也許是有點起床氣要撒乾淨,梁頌有時候沒睡飽就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一陣像是破壁機打東西的聲音傳入唐蘊的耳朵,他試圖去分辨聲音來源,但還是不知道究竟是從隔壁傳過來的還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匡延赫像個易燃的炮仗,一通電話打給服務臺,說這邊有個像裝修一樣的聲音,很吵,讓他們前來處理。
服務臺立即道了個歉,然後詢問是在哪裡聽見的聲音。
「我也不是很確定,應該是隔壁吧。」匡延赫皺著眉頭說,「昨天凌晨三點的時候,也是這個聲音,很影響人休息的。」
「真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馬上就來。」
凌晨三點,也有這個聲音嗎?
唐蘊那會兒還是醒著的,可是完全沒聽見這動靜,匡延赫是怎麼聽到的?
一個閃念掠過腦海,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他渾身戰慄地拍了下桌子:「我靠,我好像知道張雨薇是怎麼操作的了!」
匡延赫被他一驚一乍的舉動嚇一跳,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被唐蘊一把拽住衣袖。
「快快快!車鑰匙給我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匡延赫不明所以地指了指靠牆的矮櫃,車鑰匙就擺在小盒子裡。
「我陪你一起吧。」
「也行。」
水撒了一地,匡延赫也沒顧得上收拾,上樓拿了下手機,又給閆楚發了條語音資訊,說自己今天先不去公司了,晚點再說。
唐蘊已經整裝待發,著急忙慌把他推出門。
氣喘吁吁到了酒店大廳,唐蘊好像想起了什麼,鬆開匡延赫的衣袖:「我先出去買點a4紙,待會兒還要向檢察院遞申請材……」
他是側著腦袋走路的,走得又很急,話音未完,「咚!」一聲巨響,他的小腦瓜就撞在了酒店那高透的玻璃門上,身體向外反彈。
「嗷!」唐蘊只感覺兩眼一黑,雙腿發軟,像一個即將傾倒的花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匡延赫不經思考地衝過去,張開雙臂,一把兜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