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沒有父母,就意味著沒有人幫忙帶孩子,而李曉博這邊不僅有房有車有存款,還有一對退休在家閒著沒事兒的父母,法庭依照原則,肯定是會留一個給男方撫養,甚至極有可能,把兩個孩子都判給男方。
沒辦法,董慧家的條件實在太差了。
唐蘊又想起一件事:「那那天晚上的熱搜又是怎麼回事?是你們誰買的嗎?」
董慧一臉匪夷所思:「我連微博怎麼買熱搜都不知道,況且我哪有那麼多錢。」
張雨薇的那條微博帶了有關向恆的詞條,曝光量激增也不是沒可能,應該是上了熱搜以後,同行蹭熱度抹黑。
「所以,我求求你了唐律師,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董慧從包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沓現金,「你別把證據交出去,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
現金外面用一層牛皮紙包著,厚厚一沓,看起來至少有五萬。
唐蘊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了,波瀾不驚地把錢推了回去:「你先別急,讓我思考一下。」他同情董慧的遭遇,很希望她能從這段可悲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但總不能做違法的事。
「好的,你慢慢考慮。」
董慧嘴上這麼應著,但錢並未收回,好像唐蘊今天不答應,她就不會讓他離開了。
倆人又聊了很久關於撫養權的問題,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唐蘊在聽董慧吐露心聲,說到原生家庭的時候,董慧還哭了。
在處理民事糾紛的時候,唐蘊時常覺得自己像是心理醫生,一邊傾聽,還要一邊想辦法安慰當事人。
他抽了張紙巾說:「其實你也要為孩子的將來考慮一下的,你想啊,強姦犯這種標籤肯定會伴隨你丈……李曉博一輩子的,不管法官怎麼判,他是孩子的父親這個事實沒辦法改變,小孩子在學校會遭受冷眼,容易被歧視,搞不好還會產生心理陰影,對不對?」
「那你讓我怎麼辦,就因為我沒有他有錢,沒有爸媽,所以孩子都不歸我嗎?」董慧哭得很厲害,鼻子都紅了,「我以為的結婚是相濡以沫,白頭到老,沒有人告訴過我,結婚是這個樣子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這麼多年,我那麼努力地照顧孩子,照顧家庭,為什麼到最後就一無所有了啊?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不會一無所有的,你相信我好嗎?」唐蘊說,「我去試著勸勸李曉博。」
給董慧遞完紙巾,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唐蘊摸出來一看,居然是匡延赫打來的,他趕忙接起電話,朝外面走去。
「你人呢?」匡延赫像是剛起沒多久,聲音都還帶一點沙啞。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唐蘊愣是聽得心驚膽戰。
「我出門辦事情了。」
「怎麼沒開車?」
「我猜你可能要用車,就打的出門了。」
沒有林蔭遮擋的街道很曬,唐蘊暴露在陽光下的面板感受到了一股灼熱,往屋簷處靠了靠。
「那一會兒需要去接你嗎?」
手機訊號將匡延赫的聲音濾得輕柔,唐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這句話中間還缺少一個主語,怕領會錯意思,所以又問道:「是你過來嗎?」
「嗯。」
一個單音節字,像一塊砸入河流的石頭,在唐蘊的心頭掀起陣陣波瀾。
雖然昨晚發過誓,絕對不要再為匡延赫的這些小把戲心動,要學會拒絕,可他的身體很誠實。
「那好啊。」他聽見自己的嘴巴在說,「只是李曉博的案子有點棘手,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忙完。」
「怎麼了?」匡延赫關心道。
唐蘊把剛才瞭解到的情況簡單說明瞭一下。
匡延赫就好像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