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顫了半天接著道:&ldo;你用了黑莖草,那你,你的頭髮都怎麼了?難道,難道都白了不成,啊?&rdo;
沉默了持續了好一會兒,荊無封才低低&ldo;嗯&rdo;了一聲。
&ldo;嗯什麼嗯!&rdo;柳如是一把箍起他的下巴,兩眼怒瞪著他,顫聲問道,&ldo;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說話呀!&rdo;聲音幾乎是貼著他臉際在嘶吼。
荊無封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著柳如是,又似乎是看向很遠的地方,半晌才低聲道:&ldo;師尊走後一個月,陸陸續續就全白了。我那時並不覺得有礙,不過等尋到師尊就不一樣了。&rdo;
&ldo;怎麼不一樣?&rdo;柳如是捋起那一縷白髮,眼裡凝著沉痛。
&ldo;我早猜到師尊是要傷心的,索性趁師尊未醒,將它染黑了省事。想來師尊還是習慣黑髮的無封。&rdo;荊無封的兩隻眼睛,仍舊空空的。
&ldo;放屁!&rdo;柳如是心裡揣了一團火,箍著這人的臉頰,低泣了一聲,好半天才說道,&ldo;罷了,發白了就白了,你修行可有阻礙?身體有何異常?&rdo;
&ldo;什麼妨礙都沒有,我只是怕師尊,嫌我這樣難看。&rdo;荊無封眸色,這才真正轉向了眼前人。
&ldo;說什麼難看不難看的……&rdo;柳如是垂首低嚥了一聲。
荊無封察覺下巴上的那手有些鬆懈,索性順勢依靠在了柳如是的胸前,兩手搭在他的腰際,無聲地微微磨蹭著。
&ldo;荊無封……&rdo;柳如是抽咽一聲,抬手摸摸他的頭,嘆道,&ldo;別以為撒嬌就可以,可以遮掩你的過錯。你小的時候,這招還管用。你現在這麼大了,修為都壓為師一頭了,你都不害臊麼?&rdo;
&ldo;不害臊,而且它仍舊很管用。師尊,不生氣了就行。&rdo;荊無封低低地言語道。
&ldo;好了,好了,荊無封……&rdo;柳如是一把將胸前的大頭給挖了出來,捧著他的臉道,&ldo;你是我的嫡傳弟子,從前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我告訴你,我柳如是看中的人,發白也好,發黑也罷。在我眼中,他好看到除了我之外,勝過世間所有人。明白麼?&rdo;
許久,掌中人才低低&ldo;嗯&rdo;了一聲。
&ldo;那你記著,別用黑莖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為師的歸寧劍光是白的,你的頭髮也要是白的,知道了麼?&rdo;
&ldo;嗯。&rdo;荊無封低低應了一聲,又側頭吻著柳如是的掌心,悶著聲音道,&ldo;師尊,好霸道。可是,無封好喜歡。師尊,師尊,如是……&rdo;
柳如是:&ldo;……&rdo;這麼嚴肅的場合,瞬間演變成三級曖|昧場所!
搭在腰際的手越發用力,冰涼的指頭順著柳如是的脊柱縫隙,一寸一寸的按壓,以一種輕巧卻又不容掙脫的力度。
不是吧,還來!柳如是心裡奔跑過一萬匹草泥馬。他看著自己弟子,湛藍的眸裡湧動出一股嗜人的狠意,心裡悲嘆道:吾命休矣!
柳如是在浪潮中浮沉了許久,終於支撐不住睡去了‐‐
他看見漫天的鵝毛雪花灑落在地上,正是清虛劍宗年末新弟子劍藝較量後不久,也是他進宗門的第一年。
柳如是推開了院落裡自己的屋門,有些氣悶地喝了杯冷茶,想到近四百歲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