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宸消失的身影在煥景身邊出現,雙手緊握著竹簫,揮了揮。
似最簡單的動作,很平常,無波動。
竹簫落在煥景身上。也同時落在了血魂槍上。
竹簫打著煥景,亦是打著血魂槍。
煥景嘴中吐出更多的血液,眼眸之中有著不可置信,而他手中的血魂槍則是失去了那妖異的血色,只剩下無盡的黑色。
“為什麼?”煥景問。
“我殺過仙的。”李裕宸微笑,“還不是一個兩個哦!”
竹簫沾染了仙的血液,腳下很遠處的連線虛無的島是屬於他的世界,同樣也是飽飲仙的血液。
這裡。一切都屬於他,他是主宰!
曾經殺仙的力量不屬於他。可是殺仙的意志仍在,殺過仙的事實不可磨滅,那就可以連仙也給殺了。
曾經吧?但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呢?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手中握著竹簫,他的身上承載著許多不屬於他的力量。
他就是一個執行者,他甘願如今的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執行者。
殺。就好了吧?
殺了就好了嘛。
沒什麼可說的,因為現實之前沒有太多不確定的必要……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要守著這個地方。
殺了煥景,把血魂槍扔在地上,扔在了那座島上。
血魂槍插在土地裡。就在一棵大樹旁。
至於煥景,只是肥料罷了。
又移動身形,出現在另一處通道,把通道里走出的幾道身影滅絕掉,無所事事。
“人生,總是那麼的無聊。”
空間之中有著白色出現,是無聲的雪,落在黑暗間,又消失在黑暗間。
寂寞如雪!
“這都是你自找的。”年輪的聲音又出現了,但已經沒有了鋒芒,僅剩下平靜,“我要走了。”
“去哪裡?”
“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那你從哪裡來?又會回到哪裡去?”李裕宸想了想,只是搖頭,“連最後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你可以在到來的生靈中找一個。”年輪說道。
“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李裕宸微笑,“沒有想到,你也會說兩句人話的嘛。”
“你別太得意。”
“我沒有得意。”
“我要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你要……去做什麼?”
“你以為就這裡是戰場?你知不知道你拉開了多少通道?就你一個人,能夠守得住什麼東西?”年輪說了又不想繼續,“我走了。”
這次真就是說走就走,身形直接消失,離開了這處不該是是非之地的是非之地。
鐵家很多人的天空都亮了,那些在黑暗中堅持著的人影都看到了光,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希望。
有人倒下了,並非是死亡,而是倒在了脆弱的心靈下。
黑暗中的事情,黑暗裡的黑暗,無窮無盡的未知,還有勾動內心深處的絕望,讓他們承受不了,倒在了黑暗結束之前,也有的人是倒在了光明到來之後。
累了,想睡覺,有人睡了,但有的人睡不著。
“爺爺還沒有回來。”阿蓮小聲說道,有些擔心。
“他不回來不好嗎?你真盼著他回來把你吃了呀?”洛珠覺得傷神。
“爺爺不會那樣的。”
“你怎麼還記得他?把他給忘了,多幹脆的。”洛珠說道,“想想以後的生活,徹底的自由,那是多麼的美好呀!”
“可是,爺爺……”
“沒什麼可是的,好好修煉,不然連鐵家都沒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