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炮灰
墨藍訝異地望著他,張了張唇,卻發現此刻自己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柔和如清風的嗓音在耳側迴響,司雲音那般溫潤深邃的眼眸,她從未曾見過,竟不由自主地讓她微微地起了戰慄。
胸腔那股怪異且複雜的情緒瘋狂地滋長,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讓人始料未及的時候,悄然發生了改變。
片刻,她緩緩地點頭,發出一個夢囈般的單音節——
“好……”
司雲音聽得他的回答,終是清幽地勾了勾唇角,笑意極為舒心。
墨藍卻突然覺得這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頗有些向曖昧縱深發展的趨勢,讓她渾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她巴巴地乾咳了幾聲,目光閃爍地開始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啥,凌七怎麼樣了?”
司雲音微揚的唇角忽然又耷拉了下來,恢復成冷然的弧度:“你很關心他?”
“人家救了我,我表達一下關切有什麼不對?”墨藍挑眉,對於他突然冷淡下來的語氣有些不明所以。
司雲音聞言,眸色卻又沉下了幾分。
暗衛救了她,她就知道關心,那他呢?他這正主,為何就得不到她一點感恩之意,為何就受不到一點公平對待?
思及此,他的面容中閃過幾分不悅,而後才不冷不熱地開口:“死不了。”
墨藍望著他,心中覺得很是奇怪。怎麼說凌七也是他的人,他怎麼就這麼一副不關心別人死活的樣子?而且,他那副表情,真的好像是……
她猛地一瞪眼,迅速放下手臂坐直了身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喂,我說王爺,您老人家不會是在吃醋吧?”
話音一落,她很清晰地捕捉到司雲音瞬間的僵硬以及耳尖上突然泛起的幾絲桃紅,於是,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
“不會吧!?”
這小子竟然吃醋了,還是吃的自己暗衛的醋?墨藍大呼小叫地盯著他,恨不得上手去捏一捏他那可愛晶瑩的耳垂。
司雲音默,頗為無奈地微閉著眼睛輕吸了一口氣,而後一轉頭,對著墨藍便是一副“你想太多”的嫌惡冷然的表情。
“休息完了就快點搬回翦月閣。”他略皺著眉,顯然不打算理會她的猜想懷疑,“本王可不想再繼續宿在書房了。”
他說完,就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依舊是飄渺似仙的身姿,只是那身影,卻似乎比平日多了幾分急促。
墨藍扭著脖子無聲地目送他離開,有些無語地張了張唇。她怎麼覺得,那月白的背影似乎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呢?
片刻,微張的兩片唇瓣輕輕一抿,復又勾起一道淺淡的弧度,卻越來越深,越來越明媚,終而,一串清脆且愉悅的輕笑自唇齒間溢位,久久地迴盪在屋裡。
“真是,剛那麼煽情的話都說了,這會兒倒彆扭起來了……”
她嘟囔著朝天翻了個白眼,轉回身子,又拿起筷子捧起了飯碗,心情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極好,於是飯量又回來了。
回想著司雲音離開時的模樣,她笑得眉眼彎彎,竟覺得那小子今天是從未有過的可愛。
司雲音快步走到門外,迎著深冬的暖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而後,蒼白的手指輕撫上心口的位置,那裡,是被戳中心事後,帶著些許慌亂和悸動的跳躍。
待聽得那絲毫不加掩飾的輕快笑聲從裡間傳來,伴隨著女子自言自語似的嗔怪,他的神情中似乎閃過一絲無奈與懊惱,卻在下一瞬,唇角微揚,變幻成一抹朦朧且虛幻的笑意,迷離了整片日光。
剛走到院中,便見瀧澤迎了上來。
“事情辦得如何?”司雲音見他,停下腳步淡淡問了一句。
“已經把東西交給他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