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話,桑老爺心中的怒氣稍微消了一些,可是對雲舒,他卻要重新估量了。
“弘兒對雲舒,竟緊張到如此地步?”
韓管事聽到這個問話,卻是閉嘴不知如何應答。
大公子一路北上,行至半路,突然遇到了大雪,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冬天。
大公子站在船頭看著江上鋪天蓋地的大雪,感慨說:“也不知雲舒如今怎樣了。”
顧清搓著凍僵的手,說:“韓管事之前派人送信來,說是沈公子小題大做,雲舒三天後就被找回來了,想必是沒事的。公子,你看下這麼大的雪,馬上就要進臘月了,如果我們去婁煩,等冰雪封了河,我們過年勢必沒辦法趕回來。不如我們現在調頭回去吧!”
大公子搖頭,說:“我不親眼看一看。總覺得難安。”大公子是怕韓管事為了阻攔他去婁煩,故意送的假訊息,再說已快一年沒有見雲舒了,他心裡實在放不下。
一路上雨雪不停,大公子走的極為艱辛,直到十一月底,他們才趕到了婁煩。
在婁煩換了馬車,車伕聽他們說要去雲頂山的玉石場,連忙說:“去不了了,大雪來了,要封山了。進去就出不來了。”
大公子皺眉,直接出銀子買下馬車,問清楚路之後,讓顧清駕車前往。
這次來婁煩,大公子身邊除了顧清,只跟著兩名武士。那兩名武士身姿健碩,卻是極為少言寡語,大公子平時也不理他們,只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四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找到雲頂山的小營地,大公子突然而至,把沈柯著實嚇了一跳。
沈柯披著厚斗篷出來,焦慮的說:“大表弟怎麼不說一聲突然跑這裡來了?冬天路上不好走,即是想來,也該等開春之後再來才是。”
大公子下了車,也不跟沈柯廢話,只說:“我是來見雲舒的,她人呢?找到了嗎?”
沈柯一愣,轉瞬就想到大公子必定是以為雲舒失蹤,才找過來的,於是驚訝的說:“啊?你難道沒收到我第二封信?雲舒早就回來了,平安無事。”
大公子執意的問:“雲舒呢?怎麼不見她?”
沈柯趕緊說:“她有事出山了,我立即派人去找她!”說完,便讓周貴騎馬出去找雲舒。
沒有見到雲舒,大公子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不過好在丹秋和大平還在營地,聽聞大公子來了,他們歡喜的跑出來見他,見到了熟人,大公子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大公子被沈柯請到房中喝熱茶烤火,等過了幾個時辰,一陣馬匹的嘶鳴聲響起,大公子向窗外看去,只見一個身著大紅斗篷的女子騎著白馬從山林中奔來,待到了營地門口,女子從馬上躍下,在大雪中向她跑來,宛如從畫中跑出一般。
雲舒推開沈柯的房門。站在門口喘著粗氣,口中的白氣把她的臉遮去一半,看的不太真切。
“大公子!”
雲舒歡喜的喊道,看著坐在房中喝熱茶的大公子,只覺得做夢一樣!
“大公子,真的是你,這麼遠,你怎麼大冬天的跑來了?”
大公子看著雲舒,有些發愣。雲舒與他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他從不記得她會騎馬,更沒見過她穿著黑皮靴和大紅斗篷在雪中奔跑的樣子,但是再看她的臉,比以前潔白飽滿幾分,許是斗篷下穿著緊衣的緣故,有了女子的身段,可是不管她怎麼變,她分明還是那個人。
待端詳了一陣,大公子才笑著說:“我來看看你。”
一句話暖的雲舒不知所措,竟然只是為了來看她!
不管如何,大公子的突然到來,必定是要盛情款待的,沈柯忙碌的差人備宴、準備住處,而云舒只用陪著大公子就好。
雲舒在屋內脫去大紅的斗篷,露出裡面窄袖的白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