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毅達旁邊的少年臉色更差道：“可是可是我孔氏雖然傳承多年素有威望，在山東影響力也可以說一呼百應！”

“可爺爺，我們要面對的是當年那個帶著三千人就百萬軍中擒拿雙王，軍陣之上一身為岑有一敗的李世民。”

“還有一個以數萬羸弱之兵在沙洲埋骨三十萬賊兵的李承乾啊。”

“若說詩詞歌賦，孫兒自問李世民父子就是來一百個也不是對手。”

“可若是就論這些軍陣之事。”

“我們真的可以嗎？”

孔毅達此時沒有去反駁自己的孫子，反而一臉平淡坦然的開口道：“不知道。”

少年更加不懂了。

孔毅達微微一笑拍著他的腦袋道：“你以為爺爺在故弄玄虛？其實爺爺是真的不知道。”

“其實爺爺覺得你說的很對。”

“別說是我們曲阜孔氏，就是將三國時的曹操劉備都找來面對這樣的父子，他們也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一切都是未知數。”

“甚至有可能是輸多贏少。”

“最後可能就是舉族覆滅。”

少年臉色震撼道：“那爺爺為何還要來？”

孔毅達此時眯著眼睛看著亭子外嗤笑道：“這不是我想來，而是我們不得不來。

“若是我們不來，不出三個月李世民的大軍就要降臨曲阜。”

“到時候我們還有抵抗的能力嗎？”

“其實孔氏一族的腦袋早就都在生死簿上了。”

“如今我們是來盡人事的。”

“至於能不能成就要聽天命了。”

少年神色有些緊張道：“成敗都是一個結局？”

孔毅達淡定的拍著他的肩膀道：“成了之後一切都迎刃而解，孔氏以後便是天下第一大族，再也不是那一朝皇家手中的吉祥物。”

“若是敗了。”

“曲阜孔氏，聖人後代，從此就要斷代了。”

“不是爺爺非要野心膨脹的出來做這些事。”

“只是如今這樣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不用安排後路嗎爺爺？”

孔毅達雙手插在袖子裡嗤笑道：“後路？我們沒有後路了，天大地大，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安生。”

“你出去安排吧。”

“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我們可以輸給天命。”

“但是唯獨我們不能輸給自己。”

孔安生恭敬的點頭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此時的皇宮中！

李承乾和李世民父子就那麼對坐在武德殿外的不遠處，聽著外面的廝殺聲。

李世民臉色很不好看。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

“朕的兒子如今屍骨未寒。”

“他們怎麼敢的！”

“曲阜孔氏，朕倒是小看他們了。”

李承乾淡淡一笑道；“爹，莫非只有我們父子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還不許人家反抗了？”

李世民頓了下皺眉道：“他們手裡也有那個東西，一旦那東西出手，怕玄武門和長安的城牆便不是障礙了。”

“這是他們臨死的反撲。”

“這是奔著同歸於盡來的。”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李承乾一臉淡定的看著眼前的李世民道：“爹，我們父子沒有多少時間了。”

“按部就班的來我已經等不及了。”

李世民頓時啞然。

他幾乎是顫顫巍巍的看著李承乾道：“你早就有了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