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顫,身子發涼。
他觀察入微,“別怕,紀岑並不是真心加害於你,他是‘審判’,做事總從客觀看待,正因如此,才不想因你一人引起亂世。陛下則是不滿你能憑藉容貌收服四國,他自小接受的是帝王教育,生性豪邁,期望有朝一日可一統天下,可當輝帝也想收服於你時,他的性子逐漸變了。當自己一生的追求被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隻手遮天,憑一張臉便能平定四海,何其可笑,就好比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也求不到一官半職,可有些人生來便是名門之家,他只是不甘。我想這次邀來‘隱者’,也是想為難於你,看你出醜好洩他心頭之恨吧。”
我摸著臉上的血痂,“的確是個為難我的好法子。。。這張臉,不知他還認得麼。。”
冷尋風拿了一塊黑紗給我,“你就戴著它去宴席,我會保你。”
我感激的接過,觸指瞬間,一片寒意。
“冷大人,您為何不早些進屋來烤火,在屋頂很冷吧。”我看著他的衣衫,真的穿得好少,若我像他這樣,定早感冒了。
他起身欲離,掏出笛子,“我在等下雪,可是,今天卻沒有下。”
夜裡,冷宮中笛聲渺渺,聽得人慾哭無淚。
第六十八章
今天又下雪了,鵝毛般的大雪。我一人窩在牆腳裡打哆嗦,因為沒有火盆,也沒有妙靈那身漂亮的貂皮大衣,我只能隨便拿了件灰色的衣衫套上保暖。平日此時,我原本該暖意濃濃窩在冷宮的床上,烤著火盆喝些苦藥,雖也算不上什麼幸福的日子,可倒也輕閒。不過,今日是領國‘隱者’來訪之日,我受洛帝之命,得在宴席上為賓客們高歌一曲菊花臺,所以,我在宴席舉行的乾坤殿耳房內,與眾多表演者一起候著。
由於行動不便,表演者中惟獨我一人坐在輪椅上,十分扎眼。傳話的公公過來與我說,一會兒輪到我上場,他會派兩個大漢搬我進乾坤正殿,我本想說我自己能划著輪子行動,可公公說那殿門口的門檻很高,我劃個狗吃屎還差不多,讓我頓時禁了聲。那公公對著我說話時,一直盯著我臉上的痂看。
落櫻是神官,所以她現在在正殿,待一會兒我上場,自然會有奴才準備好她的古箏配合。兩天前靠著冷尋風給我的草藥,身子總算是緩了過來,我本想再練習練習走路,可若水若蘭偏不同意,說我近日受了風寒,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之後落櫻又來找我,問我可否開始排練,否則要趕不上宴席了。我不想為難她,只得應了下來。落櫻在音律方面的確很有天賦,我只是將菊花臺整首歌輕聲哼唱了一遍,她便已大概隨著我彈出了音,然後她又讓我把幾處不明白的地方再唱上了兩遍,整首歌曲便已都找準了音階。最後她聽著詞,對部分段子加了些裝飾音,便大抵完成了譜曲。
我在角落裡打了個哆嗦,心亂如麻。一會兒見了他,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哦,不,我戴著面紗,他應該認不出我,既然不認得,也不用談表情問題了。昨個夜裡,我忐忑不安的叫若蘭拿了面鏡子給我,這是破相以來第一次,我想看看自己的樣貌。
結果,那面鏡子被我摔碎了。
“林公子,該你上場了。”閹人特有的尖利聲擾亂了我的思緒。
我呼吸有點急,手也軟了,從懷裡掏出那塊�賜�成蝦�藝冢���醇�裁凰凳裁矗�氡廝�膊幌M�以詰罾錁�斯罌停��閱�砈蘇飧鼉俁��
兩個大漢,搬著我入了乾坤殿。我一直低頭垂目,什麼也不敢瞧。只知道那擦得雪亮的大理石地面,倒影出一個滿臉獰獵血痂的男子正怔怔看著自己。
“眾愛卿,這個節目可是今天的壓軸,是朕特意命人為遠道而來的林神官准備的,希望‘隱者’能夠喜歡。”高高盤踞上方的洛帝傳來朗朗笑聲。
周圍一片喝彩,還有人低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