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都是白小思剛才伸進來的丁香小舌的溼軟感覺,攪得她心亂如麻,顫抖著指尖掏出一根菸,剛想點上,掌心描繪著冰藍色玫瑰花的小巧打火機映入眼簾,她想起這是白小思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禮物。
白小思,白小思,白小思。。。
心頭莫名竄起一股火氣,她揚手,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打火機砸出去,正好砸中對面牆上懸掛的山水畫,表層的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該死的白小思,你憑什麼來打亂我的生活!
門外的人看見白小思出來都紛紛做回位子上,暗地裡卻是都伸長脖子看她的笑話。
“嘖嘖,被打得這麼慘,看來齊總這次的火氣不小。”躲在茶水間的女同事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誰讓她那麼下賤,也不照照鏡子,敢搶齊總的男朋友。”站在側面的女同事斜眼看著狼狽的白小思,呸了一聲,極為不屑。
“就是咯,工作都是齊總給安排的,整天跟跟屁蟲一樣,沒想到心還這麼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嘈雜中夾雜著冷笑闖進白小思的耳朵裡,她知道這群人早就看她不順眼,明裡暗裡諷刺她的裙帶關係,今天看她出盡醜態自然是興高采烈落井下石。
換做是平時,依她的性子會忍氣吞聲,但是今天已經接受了毀滅性打擊的她再也不想顧忌這麼多。
一把操起桌子上不止誰讓在那裡的玻璃花瓶,哐當一下子朝著茶水間扔了進去。
“啊!”
聽著那些嘴臭的女人此起彼伏的驚叫聲,白小思頭也不回走進電梯,離開這座巨大的牢籠。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眼神空洞的白小思沒有心思注意來往人群對她的打量目光,她的心正在無聲地淌著血,四肢百骸都像是失血過多一般徹骨冰涼。
海濱長廊邊上,波光粼粼的河水在微風中泛著陣陣漣漪,頭頂上明明豔陽高照,白小思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她站在河岸邊,看著江邊緩慢流動渾濁河水,從口袋裡摸出同樣遍體冰涼的手機,慢慢打出了三個字,點了傳送鍵。
我輸了。
白小思有些自嘲,這不是一開始便註定的結局嗎?為什麼不像往常那樣當縮頭烏龜躲進龜殼裡不去聽不去看,明天繼續厚著臉皮跟在她身邊呢?為什麼非要把話說開呢?
呵,媽的,她是受夠了。
齊寧,十年了,你的心就算是金剛石也該被捂熱啊。
齊騰公司三十七樓燈光在晚上八點才熄滅,齊寧在夜色中踩著高跟皮鞋下了電梯,溫熱的微風中帶著玉蘭花的香氣,她深吸了一下,緩解了腦子的疲勞。
披肩的黑色長髮紮在腦後,露出雪白的香頸,白皙透明的肌膚,上挑的大眼睛,薄唇緊抿,透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椅靠在車邊的田宇成掐滅了菸頭,理了理西裝上的褶皺,碰到口袋裡的手機時又想起那一通簡訊,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齊寧,今晚有空嗎?賞臉一起吃個飯。”站在身高接近一米七五的齊寧面前,堪堪一米八的田宇成有時候也會覺得壓力山大,但是如此完美的齊寧卻更令人趨之若鶩。
試想,誰會放棄一個完美女神去喜歡一顆不起眼的小白菜呢。
“抱歉,今天很累,要回家休息。”齊寧禮貌而自持,維持著一貫在人前的冰冷。
若是在幾個小時前,田宇成或者會退卻,但現在知道齊寧並不是眼中只有那顆小白菜,他攤開手討好地笑道:“齊寧,不要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白小思可告訴我了,你並不是同性戀,那代表我還是有機會的。”
聽到白小思的名字,齊寧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表情,“她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