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路上了斜坡,往裡走,在那片居民區最裡面的一座房子就是柿本的家。外面有大門,過了一小段樓梯就是正門,旁邊車庫的百葉窗也被放了下來。
只有女主人一個人在家,看起來雖然有些疲倦,但頭髮梳得很漂亮,還化了妝,所以看上去比上次衝進學校的時候年輕了許多。她正處在弔喪期,穿著樸素的黑色襯衫,不過耳朵上卻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想必是恰到好處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把糙薙和小冢帶進客廳。客廳有八塊榻榻米那麼大,裡面還有一套真皮沙發,牆邊的架子上擺了好幾個獎盃。從裝飾物上可以看出,獎盃好像是在馬爾夫比賽中贏得的。
據說,柿本進一是一名牙科醫生,直接繼承了父親一手創立的牙科診所。客廳的牆上貼了很多答謝獎狀,可見他的去世對某些患者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
糙薙先說了一些守靈辛勞與否的客套話,聽了昌代黑著臉做出的回答之後,才切入正題。
&ldo;你又回憶起什麼新的內容了嗎?&rdo;
聽他這麼一問,昌代用右手托起了臉頰,做出了牙疼似的表情。
&ldo;自從找到我丈夫的遺體,我就努力回憶,可我真的是什麼線索也沒有。為什麼突然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rdo;
&ldo;你丈夫和葫蘆池塘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能回憶起一些什麼嗎?&rdo;
&ldo;沒有啊。&rdo;她搖了搖頭。
糙薙合上了工作日誌本。
&ldo;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再確認下。你和你丈夫最後一次接觸是在8月18日星期一的早上,對吧?&rdo;
&ldo;對,是的。&rdo;昌代立即回答。她並沒有看牆上的日曆,或許是因為已經被詢問過很多次的緣故吧。
&ldo;那天,你丈夫和別人約好了打高爾夫,早晨6點就開車出了門,他開的車是‐‐&rdo;糙薙又看了一眼工作日誌,&ldo;是黑色的奧迪,對這些內容,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rdo;
&ldo;沒有,正如你所說的,那天正好也是對門的濱田全家要去伊豆還是什麼地方的日子,我記得他家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所以,18日這個日子肯定沒記錯。&rdo;昌代特別流利地回答道。
&ldo;然後,嗯,因為你丈夫沒有回來,你就向警察求救,請求尋人,這是在第二天的白天吧?&rdo;
&ldo;是的,開始我以為,他打完高爾夫又喝醉了,在哪裡過夜了。以前也曾有過一次這樣的事。但是到了第二天,還是沒有他的任何音訊,我就給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的朋發家裡打電話。他說,我丈夫沒有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聽到他這麼說,我就真的擔心起來了……&rdo;
&ldo;然後就向警察報案了?&rdo;
昌代點頭。
&ldo;你丈夫早晨出發之後,就一直沒有和你聯絡嗎?&rdo;
&ldo;沒有。&rdo;
&ldo;那你沒有試圖和他聯絡一下嗎?你丈夫應該有手機吧?&rdo;
&ldo;晚上我打了很多遍他的手機,就是無法接通。&rdo;
&ldo;那是什麼樣的情形呢?是呼叫鈴聲一直響,沒人接聽嗎?&rdo;
&ldo;不是,電話裡的提示音說,對方不在服務區或者已關機。&rdo;
&ldo;這樣啊。&rdo;
糙薙開始用拇指咔嗒咔嗒地按原子筆頭,筆尖一會兒伸出來,一會兒縮排去。每當心裡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