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正房的會客廳裡,慶豐也顧不得坐下,焦急的說道,“老二,你趕緊跟我回去,咱娘不行了,說是要臨走之前見見你。”
慶年心頭一跳,“大哥,你這話不是騙我的吧?咱娘身子一向硬朗,怎麼會說不行就不行了呢?這些年,我每逢年節都回去,可是娘都不願意見我。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兒子了,即便是彌留之時,也未必想得到我吧?”慶年不是不著急,但是心裡總有一股子奇怪的感覺,所以才按下性子,跟慶豐說話。
慶豐的眼神閃了一下,然後說道,“真的,咱娘真的不行了,她今年身子一直就不太好。”
慶年嘆了口氣,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真的不好了,他終歸是要過去看看。老太太可以對自己沒有半點母子的情義,可是自己卻不能就這麼眼看著她真的沒了。“黃芪,拿我的藥箱來,跟我一起去陶家看看。”慶年吩咐身邊的小廝。
慶年身邊的幾個小廝,都是用藥材命名的。這個黃芪,機靈的很,慶年已經收了做徒弟,所以才會帶他一起去的。黃芪趕緊的找來藥箱,旁邊的另一個小子,給慶年拿來了披風。
“去跟太太說一聲,就說我去老宅那頭看看,有事情就派人回來報信兒了。還有,讓表小姐和表姑爺安心的在這吃飯,我待會兒就回來了。”慶年自己繫上了披風的帶子,然後領著黃芪,跟在慶豐的後面,一起走了。
靜涵他們在內室裡坐著,聽小廝當歸過來說了剛剛的情形。
慧心一聽老太太不好,就有些擔心了。“這可怎麼好啊?老太太怎麼就會突然不好了呢?以前不是都好好地麼?”
“小姑姑,你也彆著急啊,我怎麼聽著剛剛的情形,小姑父好像是並不相信那邊的話呢?會不會這裡面有什麼事情啊?按理說,那陶家的老太太,可是比我奶奶要小很多呢,今年大概也就五十來歲吧?這麼個歲數,按說是不應該有什麼大毛病的。”靜涵勸著慧心。
慧心點點頭,心裡略微安定了點兒,“從來也沒聽你姑父提起過老太太有毛病什麼的。按理來說,鎮上的醫館也就這麼兩個,即便是沒找仁濟堂,倘若老太太真的病重的話,你姑父也是會知道的。想來著老太太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得了急病,另一個恐怕就是裝的了。”慧心也不笨,略微冷靜下來,倒是也就想明白了。
“就是這麼說呢,咱們就在家等著姑父的訊息吧,小姑姑啥都不用想。”子軒也在一旁安慰著。
而另一邊,慶年跟著慶豐來到了陶家的老宅。一進老爺子他們的屋子,就看見老太太躺在炕上。慶豐和慶餘的妻子都站在炕前,看著炕上的老太太。
慶年上前一步,來到炕前。只見老太太面色蒼白,的確是看著不太好。慶年伸手,給老太太把脈。
老太太感覺有人,睜開眼睛,原來是二兒子,就想張嘴說話。
慶年搖搖頭,“先別說話,我先給你診脈。”然後就不再出聲,而是細心的診脈。過了一會兒,慶年才長出一口氣,回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惹得老太太生了這麼大的氣?竟然氣成這個樣子了?”
那邊慶豐和妻子於氏就有些畏畏縮縮的樣子,而慶餘的妻子馮氏,則是撇了撇嘴,“還能有誰?還不是大哥家的破事,把老太太給氣著了。”
旁邊慶餘伸手掐了妻子一下,馮氏可就不幹了,“咋地?還不讓說了?明明是他們大房養子不教,跑出去惹禍。如今可好,惹了禍事,全家跟著都得遭殃。憑什麼不讓我說啊?”馮氏不甘的嘟囔著。
慶年看了看屋子裡頭,卻沒發現陶家老爺子,“我爹呢?他上哪去了?”
“姑母家的孫子成親,爹去喝喜酒了,咱娘嫌棄天冷,路又遠,就沒去。”慶豐在那邊支支吾吾的說道。
慶年就瞪了慶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