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合適不合適,又怕人家小姐嫌棄自家的女兒手藝不好,所以猶豫了一下才挪到馬車前說道:“回小姐話,方才是我回家拿的。您吩咐的急,也來不及細細地準備……”
不等他解釋完,姜暖就把手中銀票塞到那人手中,輕聲說道:“和大丫頭說一聲,姜暖謝謝她!這個銀子是王爺賞的,給她添嫁妝。”說完放下車簾又坐了回去。
馬車終於駛出了逍遙王府的大門,直到馬車走遠了,那立在一排的門房才提著燈圍了過來,對著那個還在發愣的漢子說道:“老趙,你好大的面子啊,王爺都給你家大丫頭添妝呢,不是那秀才還嫌你家陪送的少麼?快看看,那姑娘賞了你多少啊?”
“看看!看看!”眾人提著燈籠照在那漢子的手上,“天啊!一百兩啊!”很快大夥又一起驚呼起來!
清明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還是會時不時的落下一場菲菲細雨來,潤得空氣是說不出的清靈。
將車窗旁的小簾子掀開,姜暖伸著鼻子呼吸著車外那新鮮的空氣,臉上竟是一種享受的表情。
“你還真是野了,才去鄉下幾天,車廂裡便坐不住了麼。”岑相思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哪有啊,難道你們沒有聞到這車廂裡有一股子味道麼?”姜暖面孔依然朝外說道。
“什麼味道?”岑相思小心地抬起自己的衣袖來聞了聞。
“就是那種……煙熏火燎的燒烤味……”姜暖回道。
岑相思把要嫌棄的目光轉向了一直坐在自己身邊閉目養神的畢月烏身上。
“咳咳!”畢月烏再裝死也是裝不下去了,只好睜開眼無辜地說道:“什麼燒烤味道,說得本太子像只野味似的!本宮在慈恩寺裡齋戒了好幾天為我父皇祈福,天天在大殿裡上香燃燈,才一得閒便去了你府裡,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換洗麼。”然後轉頭橫了姜暖一眼說道:“才拿了本宮的一百兩銀子,鼻子還這麼好使……”
“一百兩啊!”姜暖慢慢地貼著車廂坐直了身子,也不嫌裡面味道不好了,開始算著一百兩夠自己給大家開幾個月的月份銀子來……
“你看看她的財迷樣兒!”畢月烏指著目光有些發直的姜暖說道:“我聽說你給那個竇公子作一首詩就是收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如今本宮的銀子也不和你要,只要你給我家思思作一首詩就好。”
“只給王爺做一首詩就行了?”姜暖弱弱地有問了一遍,然後把視線移到了岑相思臉上,正碰上他一雙妙目也正看向自己,“眼泛桃花,色入春水……這人也太美了些……”姜暖只覺得心跳慢了一拍。
隨即便移開目光細細思量起來。
“本宮可先說好。只要你到了家那就不算了,銀子還要還來……”畢月烏說著便對一直側頭沉思的姜暖一笑,像只大尾巴狼似的。
姜暖才在腦子中想起幾句詩來,被他一攪和,又忘了不少,所以不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誰知這時馬車卻停了下來,馭夫在車外說道:“王爺,到尚武莊了。”
“呵呵!”畢月烏得了寶貝似的,一雙狹長的鳳目瞪得溜圓死死的盯著姜暖,唯恐她跑了一般,就等著她出醜呢!
“呵呵……”姜暖也笑了,她對著岑相思一拍胸脯,啪啪作響,手下正是被她收在衣襟中的賬冊,點了點頭她挑了門簾,一下子跳下車去,旁邊早有長隨支起一把紅色的油紙傘過來。
伸手接過紙傘,姜暖衝著車內一笑,輕聲說道:“王爺,我回去了,今天的事多謝你了,我記在心裡了……”說完扭頭撐著紙傘走進了細雨中。
“……”畢月烏伸臂剛想叫住她,姜暖清越的聲音已是傳了過來聲聲妙曼: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