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太傅府上。”停了片刻,岑相思才在姜暖的肩上抹著眼睛笑出的淚水,向車外吩咐道。
簪花樓,畢月烏的包間裡,竇崖正在肆無忌憚地掃蕩著一案几的吃食:“酒呢?太子殿下怎麼小氣了,連杯酒都不請在下喝麼?那酒叫什麼來的?初情?”
畢月烏不說話,雙手抱胸靠在門口,冷著一張臉看竇崖餓死鬼一樣的吃著東西。
竇崖口中大嚼著,最後費力的把嘴裡這不知道滋味的食物嚥了下去,用眼睛再次從案几上掃過一邊後,他扔了手中的筷子,拍拍肚子說道:“吃飽了。”扶著案几站起身後,他朝著門口走去:“多謝殿下盛情,在下吃飽喝足……”
他拉向門閂的手被畢月烏緊緊的扣在掌中,動彈不得。
竇崖的看著那兩隻捂在的一起的手掌,一隻在下一隻在上,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
忽然,他拼命的掙脫畢月烏的鉗制,把兩隻手都捂在的嘴上,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畢月烏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架著他往裡走去,在一面牆用腳一踹,一處不顯眼的房門開啟,內裡竟是一間暗室。
竇崖來不及細看撲到擺在裡面的恭桶前就吐了起來……小小的房間裡馬上就被一種難聞的味道溢滿。
“你出去……”竇崖強壓著說了一句後,又嘔吐開來,因為吐過一次,此時肚腹中已經沒有什麼殘存的時候,直乾嘔著吐出一些口水。
“哈……”終於止住了肚子裡那種抽搐不停的嘔吐感,竇崖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感覺到自己手足無力綿軟。
“漱口。”一杯茶水送到他的眼前。
竇崖望著那隻黑色錦緞衣袖中伸出的秀美的手掌微一愣神,從未如此細看過他,原來,他的手掌也這般的好看。
畢月烏蹲下身子,把杯子送到他的唇邊,扶著他的頭,餵了他一口:“吐掉。”
竇崖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把溫熱的茶水在口中一漱,轉頭吐了出去。當畢月烏再次把茶杯送到他的唇邊時,他卻扭了頭自己用手接了,迅速了再次漱口後,把杯子就放到地上,站了起來。
走到最裡面擺著的一隻大浴桶前,看著裡面散著花瓣的水面竇崖伸手一摸,裡面的水竟是熱的:“沒想到啊……”他回頭盯著畢月烏看了半晌,然後伸手在桶裡掬起一把水來洗乾淨了手喝臉:“沒想到我還有幸用太子殿下您的洗澡水洗臉。”
畢月烏拿過一條不驚遞給他:“這裡都是新的,我從未用過。只是每次我來,他們就會給備下這些。”
大大方方地結果那條布巾,都擦乾淨了手上和臉上的水分,轉手將布巾丟進桶中:“多謝太子殿下款待,改日到品香樓,讓在下也有機會做個東……今日若是無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竇崖,我們談談吧。”畢月烏堵住了他的去路。
“在這裡?”竇崖自己捏著鼻子說道。
畢月烏讓開了門口的通道。
竇崖閃身就往外面的那道門掠了過去。
“竇崖!”
竇崖伸在門閂上的手停了好久,終於落了下來。他轉過身子面朝畢月烏,臉上再沒了那虛偽的笑意:“畢月烏,你還想說什麼?再說我也是個商戶,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如此懸殊的差異,我們還能說什麼?”
“你在乎這個?”畢月烏抬頭望向他。
“你在乎!”竇崖幾步走到他的眼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平視:“我生來就是個商戶,我從不在乎這些。而你在乎,你覺得我的身份辱沒了你!”
“對不起!”畢月烏貪婪地用眼睛在竇崖憔悴的臉上逡巡著:“我那樣說傷了你。”
“呵呵。”竇崖從冷哼一聲,也直直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