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間風聲呼嘯。動作慢慢就從笨拙變得流暢自如,一旁的聶初塵看了。眸光中閃動著越來越濃烈的光彩。
見孔晟舞動生風,眉飛色舞,聶初塵輕笑一聲:“好了,小師弟,果然是天生神力,既然這柄方天畫戟與你有緣,它便是你的了。”
孔晟猛然停下手裡的方天畫戟,立在地上。他雖然非常喜愛這柄武器,但他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不信聶初塵會無端贈送這種珍貴的兵器。所謂“留待有緣人”這種話,哪能當真?
孔晟笑了笑,站在那裡,拄著方天畫戟,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道:“師姐,這種寶物,異常珍貴,小弟無功不受祿,實在不敢承受。”
“你真不要?可莫要後悔喲!”
聶初塵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院中久久迴盪著,她轉過身站在房門前,目光清澈地望著孔晟:“你這小廝著實虛偽,我師說留贈有緣人,你又何必客套矯情?怎麼,怕我拿這柄方天畫戟去換你的寶馬?你也忒小氣了些,我聶初塵雖然不是男子,但同樣說一不二,我說不打你寶馬的主意,你還在擔心什麼?!”
“得,收起方天戟來,這歸你了。男子漢大丈夫,行事不要拖泥帶水,否則,讓師姐看輕了你。”
“你且進來,我還有寶物讓你一觀。”聶初塵向孔晟招了招手。
孔晟忍不住笑了,心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還矯情什麼?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反正你若是想弄一柄方天畫戟來換老子的寶馬,絕對不行!
孔晟便提著方天畫戟,再次走進房中,進了那間庫房。
只見聶初塵揭過案頭上蒙著的紅綢緞,露出托盤上擺放著的一枚錦囊來。她取過錦囊,遞給了孔晟,聲音微微有些急促:“你且拆開看看。”
孔晟有些好奇,他接過錦囊,拆開,從裡面取出一張紙來,上面是八行字,字跡清秀飄逸。前四行空缺頭一字,而後四行則空缺末尾字。
x喬所居空山觀,
x孫宴罷曲江池。
x離蜀道心將碎,
x生宮闕霧濛濛。
積劫修來似煉x,
書中自有顏如x。
為姑偏忌諸嫂x,
漏聲相將無斷x。
孔晟略一沉吟,心道這顯然是藏頭藏尾詩,只是不知聶初塵這錦囊中裝著這些、專門讓自己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抬頭望向了聶初塵,見她臉色嫵媚神光湛然,幽深的目光與孔晟相接,卻又閃爍著避了開去,她格格笑著走出門去,只撂下一句話:“小師弟,這同樣也是我師所留,你號稱江南第一才子,不妨就煩勞你替我把詩補齊了吧。案上有筆墨紙硯,半個時辰後,我再來取。”
日暮斜陽,寒風如織。
聶初塵裹著大氅凝立在院中,神色分明微微有些緊張。
此時此刻,她記起了師傅範雲聰臨別時的一番話:“初塵,能進得你的閨房,舞得方天畫戟,補齊錦囊缺詩者,便是你的良配。你父母雙亡,年紀漸長,他日若遇有緣人,則便可以師命為媒、以戟詩為憑,招其為夫婿,成就一番天作良緣。”
聶初塵已經二十一歲。在這個時代,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早已相夫教子兒女繞膝了。她之所以至今還孤身一人云英未嫁,一則是她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尋常男子看不上眼;二則是在車門為寇,要想遇上一個達到她招夫標準的有緣人,由又肯娶她,真的是千難萬難。
好在陰差陽錯之下遇上了孔晟。她起初帶人下山謀圖的當然是寶馬,但見了孔晟本人後尤其是見孔晟文武雙全勇猛過人,便暗暗生出了臨場招夫的心思。
這種招夫的戲份,在現代社會可能有點不可思議。但在當今大唐卻時有發生。否則,那些演藝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