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你焉能有今日?”
皇帝的這番話其實也算是對孔晟“明白事理”的某種善意回應。
孔晟當即順水推舟,再次拜伏下去:“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無以為報,當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帝突然想起了孔晟之前的抗旨拒婚,不由撇了撇嘴道:“好了,不要說這些漂亮話了,朕不愛聽。還為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朕好意賜婚紀國公主於你,你竟敢忤逆朕的好意!執迷不悟,讓朕在滿朝文武大臣面前丟盡了面子!”
孔晟尷尬一笑,沒有接皇帝的話茬。
他突然想起紀國公主因他而死,神色就變得有些悲傷起來。皇帝沒有注意到孔晟的神色變化,輕嘆一聲道:“紀國為了你也算是用心良苦,竟然服毒自盡,幸虧朕的御醫施救及時,否則,朕絕對不會輕饒你!你明日就去看看紀國,記住朕的話,朕之愛女,你要傷害了她,朕下一次,哼!定斬不饒!”
孔晟愕然,旋即大喜道:“陛下,紀國公主沒有……”
皇帝凝望著孔晟,不滿地沉聲道:“孔晟,你這是什麼意思?紀國為你服毒是真,僥倖救回性命,至今纏綿病榻,你莫要無動於衷!”
孔晟如釋重負,紀國之死,成為壓在他心頭沉甸甸的一塊巨石。如今聽聞紀國被救回性命,他心底的這塊巨石終於被搬開,暗暗鬆了一口氣。
孔晟連連稱是。既然紀國公主安然無恙,那麼,他當然要去探視一番,否則就是他不通人情了。
皇帝突然想起了今日回紇王子移地建在含元殿的種種威脅,又想起孔晟突然露面與自己相會,恐怕也與此有關,不禁神色一沉,轉頭望向了孔晟,一字一頓道:“孔晟,那回紇小兒今日之諸多狂悖無禮,著實讓朕心中憤怒。若不是顧忌回紇人舉兵十萬危及靈武邊陲,朕豈能容他?!”
孔晟笑了笑:“陛下今日龍顏震怒,其實大可不必。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亨點了點頭:“此刻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有話直說就是。”
孔晟輕輕道:“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蠻夷之人,一直以來,其實亡我中原之心不死。有野心的,不止是回紇人。所謂與蠻夷交好,都不過是戰略國策。想那回紇,苦守漠北苦寒之地,糧食物資匱乏,對我中原大好富庶江山,回紇人覬覦已久。因此,對於回紇人,該強硬的時候必須要強硬,絕對不能讓步,必要的時候,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搖搖頭道:“孔晟,不是朕心軟、婦人之仁,而是大唐如今內憂外患,實在是經不住戰火連年了。安慶緒和史思明的叛亂尚未平息,如果再有回紇大軍犯我邊境,南北夾攻、腹背受敵,朝廷如何應對?”
“陛下,過慮了。陛下可知打一場戰爭需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回紇人也不傻,他們會考慮打不贏怎麼辦。況且,以回紇現在的國力,很難支撐與我大唐進行曠日持久的戰事。以臣看來,回紇人舉兵號稱十萬,其實頂多就是五六萬人,他們豈能舉國來犯?不太可能。另一方面,大軍壓境,無非是施加威脅,企圖從大唐撈取好處,惦記著我們的糧草和物資輜重罷了。”
孔晟笑了笑:“如果陛下還存有擔心,那麼,臣還有一計,可以讓回紇人不戰而退,而且從此之後不敢輕易再犯我邊境。”
李亨大喜,一把抓住孔晟的胳膊急急道:“孔晟,朕就知道你有辦法,你且說說看,朕洗耳恭聽!”
孔晟神色不變:“陛下,當日從臣那裡取來宮裡的那門火炮不知可在?”
李亨臉色一變,緩緩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和威嚴地緊盯著孔晟沉聲道:“當然尚在。孔晟,你這是何故提起此物?”
“陛下,當日陛下從臣那裡取來宮中的不過是臣的一個試驗品,或者說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