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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想以‘才’聞名,以後人人想到他,只會想到‘豔才無雙’的卿公子。

這樣美好的願望,只維持了一年便天翻地覆。哪裡還有什麼卿公子,世上只有人人可肖想的清歌……

不想千人騎萬人壓,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機算了多少謀略,名動京城,初夜被榮二小姐臨幸,自此,他只是一個女人的妓子,即使不時要去敬酒,只是,他好歹也比較乾淨。他原本也想著,這輩子,是不是就那樣,在青樓等著人老珠黃,看破紅塵卻還是被迫沉淪,或者他自己妥協進了國公府當了小爺,永遠的那樣沒有天日。

或者老天垂憐,他遇見了顧榮,他的妻主。那個從沒有說他如何傾城,不說他如何花容月貌,沒有天盟海誓,沒有信誓旦旦,只有一隻木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沒有人知道,拿著那一隻木簪,他如何神思不屬,見天的混混沌沌,指望著這一切不是夢境,沒有人知道,成親前一夜,他哭得如何泣鬼神。坐在花轎上,那是如何的不可思議,他想,他做過無數豪華的轎子,唯獨只在那個簡樸近乎破敗的花轎上神魂顫抖,只一個念頭,以後,他要做那一個女人的夫郎,生死都是他的夫郎,以後,他是一個女人的夫郎,不是一個女人的妓子!

新婚,他的不安,他的無措,他的彷徨,他那個溫柔的妻主一一撫慰,帶走了他的倉惶,給他帶了一個未來,還有他們的孩子……

恍惚之間,只覺淚眼朦朧,綠柳驚呼一聲,“君子,是不是我梳頭手重了?可是疼得厲害?”秦卿拿帕子沾著眼角,把淚花擦拭之後笑了笑,“沒有,突然迷了眼睛。”

有了身孕,時不時就傷春悲秋,難免溼了眼角。綠柳也知道,不過還是安慰道:“君子有著身子,哭多了傷身子,不說旁的,肚子裡的小小姐也不好受。”秦卿把手放在肚子上,神色柔和,想著以後會有一個小小的人兒,像顧榮,又像他,那是怎樣一種美好?一想著,更是滿足的笑。

綠柳給秦卿梳好了頭,便去把早飯端來,不過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秦卿無奈看著他,綠柳撇了撇嘴,“君子,那四季倒是威風,把藍青賣了之後好似眼長到天上,人人都活在他鼻孔下呢,也不看看他自己,腌臢的很,還老去找顧二說話,也不看看,顧二那個傻愣……”秦卿邊喝著湯邊聽他碎碎念,四季這個人,比綠柳圓滑,更懂得討好人,綠柳做的實事多,心眼也更厚實,腸子直了些,又跟著他身邊,不怎麼討得老爺和魚哥兒的好,待遇也比四季低些。那些個人多多少少都是仗勢欺人的,哪個勢大,哪個自然眼角高蹺。

原本還是有些愧疚的,而後又聽見他說道顧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綠柳不愛說四季怎麼怎麼會處事,也不愛說誰人不好,這會子突然就說這般話,他還以為他受了極大的委屈,卻沒想到是因為顧二那個傻愣子。

綠柳念著話,聽見秦卿拿著勺子笑得花枝亂顫,也終於想到願為何故,惱了個大紅臉,叱一聲就小跑了出去。

才出院門,就見顧二恭敬的領著一個華服男子朝這邊走來,那男子雖不及君子那般妖嬈豔麗,卻也另有一番風采,雍容高貴。顧二如今已是府裡的總管事,卻又對著那男子那般恭敬,想來定是貴客了。綠柳雖還紅著臉,可看著有貴客來了,也不能像往常一樣對著他使小性子,便自作鎮定的迎了上去。

秦卿在屋子裡笑完了,繼續喝著粥,夾著羊肉小口的吃著。突然就聽見綠柳說蘇家大郎君來了,急忙讓他們進來。

蘇家大郎君姓劉,秦卿跟他玩得開,便叫他劉哥哥。秦卿還未開口說話,劉氏便越主揮手讓綠柳出去,綠柳看了秦卿一眼,秦卿輕輕點頭,綠柳便退了出去,關了門在外面守著。

綠柳才關了門,劉氏便撲在桌子上嗚嗚大哭起來。秦卿一驚,“劉哥哥,這是怎的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