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發白,眼睛泛著哭過後的粉光融滑,她淡然道:“沒事,方才我淘氣在後窗戶偷聽,被母親發覺了,訓了一頓。”見丫頭們皆是一臉駭然,笑了笑,“母親最近心煩著,沒空找你們麻煩的,走,咱們回去罷。”
寶珠等人頓時像是被超度回來,收了魂,一疊聲道:“回去,回去。”
鳳鸞倦怠極了。
回了望星抱月閣,啥也不說,直接合著衣服躺了下去。
碧落想上前勸她脫衣服,被寶珠擺手止住了,只給蓋了一床薄薄的繡花錦被,然後兩人出去說話。寶珠小小聲道:“小姐淘氣鑽了貓兒洞,給夫人發現,才被罵哭,這會兒還是少去觸黴頭的好。”
碧落一臉驚訝,繼而嘆氣,“好罷。”
玳瑁從外面慌腳進來,問道:“小姐怎麼回來就睡下了?”
寶珠看了她一眼,扭臉出去了。
碧落瞧得清楚,寶珠這是不待見玳瑁,不願意提點她。因想著自己,雖說現下是副小姐尊榮,但很快就要放出去了,不比寶珠和玳瑁將來要做陪嫁丫頭,將來是遠遠比不上她們兩個的,指不定有機會求著人家呢。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總是沒錯。
因而對玳瑁擺了擺手,指指裡面,也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鳳鸞在裡面睡得不踏實,腦子亂亂的。
沒多會兒,瞅見母親甄氏從外面進來。她還是之前穿的那一身衣裳,紫色繡金線錦葵花的鳳尾裙,紫色嫵媚多姿,金色富貴奢華,襯得她明豔照人。
甄氏盈盈笑道:“我的兒,真的生氣了?”
鳳鸞不理她。
下一瞬,又見蕭鐸不知幾時進來的,他的眸光幽邃深黑,和身上玄色刺繡金龍的長袍相得益彰,他也笑,“小可憐兒,自己在這兒賭氣呢。”
甄氏掩面一笑,“阿鸞,這個人可怎麼說呢?”她玉手纖纖,指了蕭鐸,“你和他不也有瓜葛,不乾不淨的嗎?怎地你做得的事,我就做不得呢?瞧瞧,我們母女原是一樣的人啊。”
“當然不一樣!”鳳鸞從床上跳腳下來,著惱分辯道:“你是自願的,自己行為失了檢點,我……,我是出了意外才會跟了他,怎麼能一樣?”
甄氏忽地冷笑,“那也沒見你去死啊?!”
蕭鐸亦是臉色沉沉,黑眸如夜,“阿鸞,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不願意?”他忽地毫無徵兆走上前來,抓住她,“難道我們往昔的那些歡好,都是假的?我們說過的柔情蜜語,也是假的?你說啊……”
“放開我……!!”鳳鸞在夢裡失聲尖叫,醒了過來。
她一身都是冷汗津津。
這是什麼狗屁破夢?母親連蕭鐸的面都沒有見過,哪能跟他一起說話?鳳鸞軟綿綿的下了床,覺得口渴,哆哆嗦嗦的想倒杯茶喝,手一抖,倒把茶盞給滾地上了。
她的寢閣是鋪滿了暗色錦毯的,茶盞沒碎,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寶珠聞聲進來,趕忙拾了地上茶盞,忙道:“小姐要喝茶?這個茶盞髒了,我去外面給你端一盞新的進來。”
“滾出去!”鳳鸞抬手一個茶蓋飛了過去。
她這會兒,聽不得什麼“端”字。
寶珠嚇得沒了魂兒,慌忙逃了。
寢閣裡頓時安靜下來,想想看啊,連小姐身邊最得意的寶珠都被罵了,誰又敢進去觸黴頭?其實說起來碧落是一等大丫頭,該進來的,但她盼著平安放出去不肯惹事,總是縮在人後。
過了片刻,玳瑁硬著頭皮悄悄進來。
鳳鸞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備熱水,我想洗個澡。”
玳瑁心中暗喜,自己賭這一把可算賭對了!作奴婢的,哪能怕被主子訓斥,就丟下生氣的主子不管呢?不管捱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