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羅秒懂。
小空等人對白鳳墨鴉的光臨習以為常,只看一眼就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了。白鳳把揹著的包袱塞到笙羅手裡:“算是昨天的謝禮,一些新鮮水果罷了。”
今早確實有宮裡的人送了三車水果過來,一車給戰鬥組,一車給醫療組,一車質量最好的則被姬無夜收了。所以說墨鴉根本沒必要讓白鳳跑一趟,而後者還是一頭霧水,想是又被墨鴉耍了。
謝禮送到人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但笙羅還是拉住了白鳳,並以下雨為藉口讓他待在屋裡。
像是為了印證前者的話,幾條銀絲砸在草地上慢慢彙整合小水窪,等雨點再大些便濺出了高高的水花。雨中夾著風嘩嘩地下著,白濛濛的霧氣漸漸泛起,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打在蜷曲著的草藥上,似是要將它撫平。
“這雨下得急,估計一刻鐘左右就能停,”笙羅說道,“世陽,等太陽出來了再把那些沒曬透的草藥抱到後院去,別太著急,回頭跟師父說說就成。”
白鳳靠在窗戶邊:“沒想到廢柴你在這個時候還挺有主見的。”
由於這裡人多的緣故,笙羅不能太親近於他,當著成員的面也不能太丟醫療組的面子,於是難得地駁回:“醫療組的人都有主見,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命中註定要美中不足,即使喜歡的人觸手可及也必須裝出一副你不懂姐的高冷的模樣,陣雨把白鳳和她栓在同一屋簷下同時又塞進了另外的人,只能說是時機未到,不過來日方長。
白鳳見笙羅沒叫囂著與他打一架,誤以為她還在埋怨自己讓她體質變弱進而中毒的事情,一時無話,待雨停之後就果斷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們醫療組什麼地方?”世陽不滿地皺眉。
笙羅:“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你去戰鬥組恰好碰上雨天,人家不留你你還得冒雨回來,得了傷風就一個人哭吧。”
世陽語塞。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笙羅為白鳳準備了一雙紫烏色掛中指的手套,本來是想送給康師父的,但是師父委婉拒絕了,說是戴手套不方便擺弄草藥,為病人切脈時也不符合禮數,笙羅還鬱悶了好一陣子,可現在不同了,她還得慶幸當初沒送出去。
“盯著雙手套瞎樂什麼?”世陽探過頭來,伸手就要碰,笙羅立刻把它們塞進塌底下,敷衍道:“我高興。”
可世陽接下來的話讓她一個趔趄:“送給戰鬥組那白衣小子的?”
面對笙羅迷惑中帶著驚恐的眼神,世陽認定了猜測,繼續開口:“我雖然在醫學武功方面的潛力不怎麼樣,但人情世故還是懂得一些的,昨天裝得虛弱不堪回到屋裡就躺著,現在白鳳不請自來,再說以前你們一起出任務,奮勇殺敵當然不在話下,而且你遇害後還是他把你背了回來,你是沒看見他滿臉的焦急程度。”
連世陽都瞧得出端倪,那師父就更不必說了。
果不其然,今晚巳時師父將她喚到了裡院。
“醫療組的白鳳來過了?”可謂開門見山。
笙羅點頭。
康師父把木杯擱置托盤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一直認為你比其他孩子懂事,所以才會把你留在身邊,將來姬無夜大人那裡我一定幫忙勸阻,但現在考慮這些東西還太早了,我說的你可明白?”
笙羅不情不願地回答明白。
“最近修建的大殿名叫‘雀樓,’姬無夜大人私底下物色了幾名容貌秀麗的女子,用來做什麼我不說你也知道,從今往後我的任務則變得繁瑣無味,左右不過四處蒐羅一些美豔的姑娘,但我會竭盡全力把大人的注意力從你身上移開,好歹也是師徒一場……賭約結束了就別再糾纏不清了,算是普通朋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