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境地,可他明顯忽略了眼前這位少女根本無所謂的眼神,在笙羅看來這裡是桑海據點而非機關城,何況眾位墨家頭領除了端木蓉之外其他人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愛怎麼鬧怎麼鬧。
她疑惑地看著白鳳略顯苦惱的模樣:“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可是白鳳不能明說,笙羅發起火來不只被扣月薪這麼簡單,他乾脆選擇了最委婉的方式:“笙羅,跟我一起加入流沙。”
聚散流沙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醫師,四大天王暗殺經驗豐富可不代表新人也是這般,缺胳膊少腿是常事,每次請大夫出診的費用足以抵得上半個月工錢,若笙羅加入便能省時省力,而且笙羅是韓國人,恰好符合流沙的需要,想必衛莊大人也會酌情考慮。
比較於白鳳的思慮周全,笙羅想得則簡單得多,剛加入組織就叛變有損形象,何況待在墨家的安全係數比流沙不知高了多少倍,月薪也很誘人,像這種只需要每天吃好飯睡好覺偶爾把個脈的安逸工作已經相當稀少,這些理由倒還是其次,主要是她捨不得端木蓉,所以不假思索地回應白鳳:“我離不開端木前輩。”
說者是一個意思,聽者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光憑端木這個姓白鳳判斷不出到底是男是女,但直覺告訴他笙羅非常喜歡這位端木前輩,居然可以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三年的人拒絕他的邀請,心裡赫然冒出一絲酸意:“他是誰?”
“她也是墨家頭領之一,平時待我很親切,我們也有許多共同語言,”笙羅低頭回憶,“平時外冷內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來到桑海城之前我還與她促膝長談養生之道,是個不可多得的知己。”
白鳳聞言暗自捏緊了羽毛。
“剛開始見到她時她還對我愛理不理的,可到後來才知道我們有這麼多共同語言,端木前輩在墨家弟子中的聲望極高,連老一輩都要敬她三分,能得到她的垂憐是我的榮幸。”
這一天的談話不知是怎樣結束的,笙羅就只記得白鳳臨走前殺意滿滿,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男人的心思真難懂。
回到客棧後迎面遇上提著食盒的石蘭,笙羅見狀問道:“石蘭,你要去哪裡,這個時間不是要吃午飯了麼?”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丁掌櫃讓我去小聖賢莊送飯。”
君子遠庖廚,這是小聖賢莊的規矩。無法躲避的酷熱似要融化可視之物,說是像蒸籠也不為過,方才在樹林之中尚未感知天氣如此沉悶,雲層消失得無影無蹤,河堤邊的樹木已有垂敗趨勢,笙羅瞄了眼與火球沒兩樣的太陽,差點刺傷眼睛:“我陪你一同去吧,待在客棧裡也無事可做。”
未等他同意,笙羅便幫忙提起木把手。
送飯的活一向是石蘭做的,不管酷暑還是暴雨都得去,誰讓小聖賢莊是老主顧,有時飯菜量多了庖丁也會分擔一部分,但此時他去諜攻部指派任務未歸,所以笙羅主動提出和石蘭去小聖賢莊,順便領略沿途風景。
小聖賢莊是儒家弟子聚集之地,名聞天下,早在流亡時期笙羅就聽說過它的大名,可惜一直未曾得見。儒家懂得享受,哪怕是酷暑夏日都能在那裡覓得舒心安逸,石蘭領著她一路上山從小門進入,壓抑的氣氛在踏進門檻的那一刻瞬間鬆緩。
“石蘭,辛苦你了,”恰巧在木廊上閱讀古籍的男子如此說道。
這位男子器宇軒昂風度不凡,石蘭習以為常地點頭,隨後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向目的地走去,男子的目光落在笙羅身上:“這位是?”
笙羅愣了愣,然後立即反應過來:“我是丁掌櫃手下的廚娘,來幫石蘭送飯。”
後來一問石蘭才知道,他是齊魯三傑之一的伏念,儒家掌門人,顏路先生和張良先生都是他的師弟,聽到張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