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嗎?”拔拉著桌子上的硬帀,叮噹作響。瞧著火候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只怕和尚真要翻臉,那時再賣人情,和尚為了一張臉面還真的敢不要他這份人情。正準備說:“我看這頓還是我來請吧。”只聽端木亞楠道:“和尚,兩個人合作最重要的是什麼?”她擦著湯汁怎麼也擦不乾淨,手上餐澆往地上一摔,又抽了兩張紙繼續擦,“對對方的信任和坦誠!你說說這兩樣你做到了哪樣!先是對我不信任,說什麼我沒有捉鬼的經驗,領導這次行動萬一跑一兩個鬼追悔莫及了。又說你捉的鬼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經驗豐富,絕不會出現漏網之魚的情況。我聽了你的話,信任了你,讓你來指揮這次行動,可你是怎麼做的?對我有一點坦誠嗎?心裡打著小九九,只怕我知道‘至尊閣’在什麼地方捷足先蹬,硬是瞞著不透露一點口風。好不容易到了‘至尊閣’,說要帶我吃頓好的,吃完了又不夠錢付帳,搞得好像是我跟你策劃好了要吃霸王餐似的。你幹嘛不告訴我你有多少錢,咱們也好量力而行點幾個菜,為什麼非打腫臉充胖子把錢花冒了?錢不夠就不夠,你說一聲啊,咱們也好早有個商量,可你倒好,藏著掖著就是不說,更想出個騷主意,找個人來頂缸,你卻抽身離開,這是名門正派應該乾的事情?我知道,錢不夠說出來會丟面子,可我想不通,到底是捉關要還是你丟面子重要!你給我個交待,現在該怎麼辦?”
端木亞楠越說越氣,頓了一下,火冒三丈的又道:“算了,跟你沒辦法合作。鬼我不捉了,你就在這想辦法給人家算飯錢吧,媽媽的,丟不起那人,我走了。”
如小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些事他都能解釋,可又都無法解釋,莫非讓他對端木亞楠說,他本來也不知‘至尊閣’在什麼地方,沒告訴你是因為我要先打聽一下‘至尊閣’在什麼地方?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拔出蘿卡帶出泥,解釋下去只能越扯越遠,最後搞得好像他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眼瞧端木亞楠恨恨的轉身要走,他想攔,只叫出‘端木’二字便說不出話來。
俗話說兄弟一心,其力斷金。他跟端木亞楠走到一塊,本來就誰都不服氣誰,如今又整出沒錢付帳的好戲來,自己在端木亞楠心裡的份量只怕連毛毛蟲也不如,強自連在一塊,一會碰到鬼,她怎肯聽他的號令?肯定不會!讓他聽端木亞楠的號令?更不可能!他一個轉世的古佛,大林寺有史以來最年青有為的主持,怎能讓一個涉世未深,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小姑娘隨便擺佈!他們兩個現在就像同極兩塊磁石,互相排斥著,誰也不聽誰的,這樣的合作狀態不僅不能互助,還會互相制擎,去捉鬼跟自殺沒什麼兩樣,還是算了吧。至於‘至尊閣’的鬼,暫且先留在這裡,以後有機會再抓,而他們兩個,也只能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了。
如小來把後邊挽留的話全咽在肚子裡,見端木亞楠回頭看他,也不說話。
冷鋒沒想到自己兩三句話竟把兩人攪得水火不容,聽端木亞楠要走,心下大急,他本來只是想揭破如小來沒錢付帳這一事實,讓如小來身處窘境無地自容,然後才好替對方算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