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巴是朝廷管控的,我倒不知道咱們家年禮里居然還有這個。胡氏若是拿這個送年禮的話,那豈不是沒事找事嗎?”
孟綰那有限的歷史知識倒不知道這個,“這麼說,她是故意的,她想讓我挨家都送鹽巴?”
“不會,一定不會,鹽巴每家都是有定額的,且都要去官家鋪子才能買到,憑鹽票每月一次。當然,這只是針對普通百姓,像咱們家,若是指著那些定額哪裡夠用,自會想其他法子。”
“私鹽?”孟綰突然想起“私鹽販子”來。
“那倒不至於,咱們家怎麼會買私鹽。應該是父親會幫忙給做這個行當的弄鹽引,你知道鹽引嗎?”
孟綰點點頭,“就是有了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倒運了。”
“嗯,每年朝廷發放的都是有定量的,所以,沒有人脈的很難弄到。不管是父親給弄的,還是透過其他渠道,我想著,保證府裡不缺鹽是沒問題的。不拘是咱們家,京裡乃至全國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門路。”
周鈺摟著孟綰又躺了回去,“所以,胡氏明晃晃地與你說鹽巴,一定有問題,怕她是在這上面要做文章呢。”
“她會怎麼做?該不會讓我每家都送幾斤吧,若是那樣,王府還說得清嗎?那豈不引禍上身?”
“所以呀,她不會那麼做。對了,往年的冊子裡有鹽巴嗎?”
孟綰有些沮喪,自己對歷史瞭解的太少了,對古代的習慣和制度幾乎是一片空白。原以為在與胡氏的“戰鬥”中,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是失敗的那一方,現在看來,這胡氏真不是白給的。
她是看準了自己是內宅小姐,必是不懂這些,而在她的想法裡,周鈺與自己不親近,一些事必不會多問周鈺,或是周鈺不屑與自己多說。
再加上,孟綰把自己的下人們都營造出什麼都不懂的形象,更是讓胡氏放下心來佈局。
“這幾日只看往來的人家,需要的年禮大約合計多少銀子去了,至於明細還真沒好好看。”
周鈺點點頭,“你明天就看看,往年是不是也送過,若是送去就沒有問題,只按往年的送,不要加也不用減。”
“若是沒送過呢?”孟綰問。
“那就不送。”
“可是,王妃特特提起鹽巴,這就說明她是一定要送的,就算往年沒送過,她一定要讓我今年送呢?”
“你這樣,年底了,父親去胡氏那裡的時候也多了,只要父親去,你就把送給哪傢什麼年禮說一下,著重提送了鹽巴的人家,讓父親也知道這回事。”
孟綰點頭,這樣好,看來明天得先看看禮賬明細了。
躺下的孟綰怎麼也睡不著,胡氏把鹽巴放到年禮裡去的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第二天,孟綰就把去年府裡的年禮冊子拿來細細瞧了一遍,果然有鹽巴這一項,只是送出去的人家很少,大多都是族親,並沒有其他的世家大族。
而送給族親的,一般都是日子過的並不算太好的,對於鹽巴來說只能吃定額的那種,胡氏這也算是禮物送到人家的心坎上了。
再有就是府裡那些側妃,庶妃還有姨娘小妾家裡會送,份量也都不多,都是一包兩包,最多是送的三包。
“這一包是有多少?”孟綰問綠柳。
綠柳看了看孟綰手指著鹽巴,想了想道,“清和園從來沒送過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但依著市面上的看,應該是一斤吧。”
孟綰點了點頭,又把前年的拿來瞧了瞧,如去年的一樣,無論是人家還是份量都沒有變化。
晚上去君悅居的時候,胡氏笑道,“聽說你的單子都整理出來了?”
孟綰嗯了一聲,“多虧了大嫂和洪媽媽幫忙。”
謝芬喝茶的手一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