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規矩是每天早晨要請安,晚上則不用,一般都是每月的整數時一家子聚在一起吃個飯,遇特殊情況臨時通知,就像昨天和前天。
不用去君悅居,孟綰很是開心,大家都忙了一天,孔媽媽帶著冬梅和彩兒她們歸置著嫁妝,卻惹了一肚子氣。
那些個大件的只憑丫頭們根本搬不動,只能叫那粗使婆子來,彩兒去尋了樊媽媽兩趟,那老太婆都以她不再管著院子裡人員安排給推了,讓彩兒去尋大奶奶派人過來。
孟綰聽得這話,搖了搖頭,也不生氣,讓彩兒帶著快嘴的彩霞一同去鍾粹園尋謝芬。彩兒明白孟綰的用意後,兩個小丫頭一路走一路板著個臉,無論遇到誰都要埋怨一通,說什麼二奶奶指使不動樊媽媽,樊媽媽給二奶奶下臉子等等。
看著跟在自己丫頭身後高高興興去叫人的彩兒,謝芬冷冷一笑,“真不知道懷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怎麼想的,自己女兒沒本事,倒給尋幾個有心機的放在身邊呀。聽說這個彩兒還是個二等呢,嘴邊居然沒個把門的,這下可好,以後清和園的事,我瞧著倒不必讓咱們費心打聽了。”
謝芬身後站的是她的貼身丫頭叫如意,姓著主家的姓,嫁人後回到鍾粹園裡做著管事媽媽,極有體面,外人都喚她一聲謝媽媽。
如意把夾襖披在謝芬的身上,“打不打聽的,最後都能聽到,您也說了,二奶奶剛進門,什麼脾氣秉性的咱們還不知道,除去王妃那裡授意的,犯不上巴巴地去探聽什麼。”
謝芬點點頭,自從生完宏哥她就坐下病來,真正寒冷的大冬天還沒什麼,就是這深秋和初春的時候,格外怕冷,手腳冰涼,身上也虛得厲害。
“我一想到昨天掐宏哥那一下,就心疼的要命,長這麼大他可是連磕碰都沒有的。”謝芬想著昨天回來後,看著宏哥大腿內側被自己掐的那處紅痕,心裡恨極了。
“我真是沒本事,她們鬥法卻拿我兒當筏子,我還得笑盈盈地送上去。”謝芬裹緊身上的夾襖。
“大奶奶,不是您沒本事,是眼下實是沒辦法,不按王妃說的辦又能如何?二奶奶沒進門前,您還說指著那是個厲害且精明些的,能與王妃打打擂臺最好,這樣咱們就可以坐著看戲。可誰曾想,二奶奶居然是這樣一位扶不上牆的。這才五天的時間,弄出多少事來,件件都是按著王妃的心意來的。”如意輕撫著謝芬的後背。
“原本想著把孟綰推到前頭去,我也能好好歇歇,卻不想連找個粗使婆子倒騰嫁妝,自己院子裡的都支使不動。若是這樣,我也不必放太多的心力在她身上了。”
謝芬揉了揉了太陽穴轉過身,“去把宏哥抱回來吧。”
昨天宏哥的奶孃被髮賣了出去,晚上怕他鬧,謝芬摟著睡的,一大早,李氏就打發婆子來把宏哥抱去她那裡了。
對於李氏,謝芬有時真的很無語,就算你是王府的側妃那也是妾,自己可是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按理只認胡氏一個婆婆。
可那李氏人前不敢怎麼樣,背地裡卻把婆婆的架子端得足足的,但凡在哪裡做的不襯意就尋周銘哭訴,說自己瞧不上她這個婆婆,引得周銘不高興。
更讓人生氣的是,自己嫁進來三年,好不容易生了兒子,剛剛站住腳,李氏瞧著她得了些管家的權力,巴巴地靠了上來。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樣樣都要讓她比照著王妃的來。
謝芬心裡堵得慌,就是這管家的權力還是自己伏低做小地為胡氏辦了多少昧良心的事換來的,且都是不痛不癢的,那些個大頭的,有油水的差事,胡氏怎麼可能放手讓自己去做。
可謝芬沒有任何辦法,周銘是個孝順的,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姨娘也是沒辦法,外祖父一家子都指著她,她不多得一分,如何顧那麼一大家子去。你現在越來越得王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