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周映寧回來了,是由周錚去接回來的。
胡氏心疼地摟著周映寧抹著眼淚,“不就是劃了那一點點的小口子,一宮的太監宮女的還不夠,偏要折騰我的女兒。”
胡氏一邊說一邊捧著周映寧的臉輕輕地撫摸著,“寧兒,芳華公主沒為難你吧?”
周映寧沒什麼不同,只是有些不太精神,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
“娘,她真的太可惡了,一宿也不讓人好好睡覺。原本永安公主是給我另置的寢室的,可芳華偏要讓我在她外間的暖炕上睡,說是想見我的時候,她一喊我就能聽到。”周映寧把臉貼在胡氏的手上忿忿地道。
“三哥,你得想個法子幫我報仇才行,沒有她這樣折騰人的。娘,您都不知道,她那道劃痕,今兒晨起就瞧不清了,偏她還呼呼喊痛。我是瞧的真真的,太醫開的藥,她可是一口沒喝。”
胡氏聽周映寧這樣說,心裡更恨,眼下卻也沒有辦法,畢竟那是公主。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要找機會還回來才是。
得了訊息的周易恆從小環那裡過來,胡氏心底不高興,明知道周錚去接周映寧了,周易恆卻不肯老實在君悅居等著,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跑去小環那裡,只面上不顯,語氣溫柔地問:
“環姨娘怎麼樣了?前兒玉坤弄的那幾尾銀魚妾身可是一條沒留都送過去了。”
周易恆把斗篷遞給洪媽媽,點點頭,“嗯,她愛吃些鮮物,只這個時候天寒地凍的,辛苦你了。”
“妾身辛苦什麼,都是玉坤有心。”胡氏端起茶遞給周易恆。
“回頭錚哥去你外祖母家時,問一下玉城,上次瞧好的那個位置讓他先去打聽一下。皇上馬上就開印了,這是個機會。”
胡氏一聽,心中高興,剛剛對周易恆去小環那裡的不滿都忘記了。
周錚恭敬地應是。
“爹爹,您都不心疼我。”周映寧站起身走到周易恆身邊,扯著他的袖子,一臉的委屈。
周易恆嘆了口氣道,“怎麼能不心疼,若是不心疼你,我會在後宅呆這麼長時間?”
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周映寧,看著明顯沒有精氣神的幼女,周易恆也是無奈,這件事根本就查不出什麼來,只能認倒黴。
“好好在家休息幾天,後頭那些宴呀會呀就別去了,等到暖和的時候,爹爹帶你去城外莊子上玩幾天。”
周映寧聞言高興地點點頭,周易恆接著道,“這件事實是意外,我與你娘和三哥把前後都捋了一遍,找不出疑點,只能怨你運氣不好了。”
周錚擰眉問,“那琴你初彈時,有沒有什麼異樣?”
他還是懷疑有人在琴上做了手腳。
周映寧搖搖頭,“我當時太緊張了,在偏殿的時候,實沒想到,我居然是最後一個上場的。我害怕我彈不好,只想著那節拍和譜子去了,壓根沒在意那琴。”
“算了,這件事就是意外,不要再去想了。”周易恆站起身來,“回去好好休息幾日,這兩天的宴請,你也莫要帶她去了。”
後面這句話是衝著胡氏說的,正月裡,各大家庭之間的席面非常多,幾乎沒有太清閒的時候。
“是,餘下的也都是寧兒可以不用去的人家,妾身讓銘哥媳婦出面也是成的。”
一般地位高的人家都會在正月十五之前辦完,就像慎郡王府就是初八辦的。
周易恆由著胡氏給他披上斗篷,想了想道,“上次年禮的事與二兒媳婦無關,我瞧著,若是銘哥媳婦走不過來的話,讓她單獨出去練練也是使得的。”
胡氏正在給周易恆系斗篷帶子的手一頓,隨即笑道,“是妾身想的不周到了,回頭就安排。”
周錚跟在周易恆身後一起出了君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