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位良娣昨天生了。”
“啊?生的什麼?”孟綰收起周鈺的夾衣掛到衣架上。
“生了個兒子。”周鈺的臉色並不好看。
“兒子!這下好了,太子終於有底氣了。”
“嗯,其實前幾天就生了,只今天放出訊息來,所以,到底是哪天生的,大家並不知情。”
孟綰點頭,這也是古代保護孩子的一種方法,因為她們十分迷信,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太子唯一兒子(最起碼現在是唯一的)生辰八字,再念個咒,下個盅什麼的,那可就不好辦了。
“莊子和鋪子都安排好了?”孟綰瞧著周鈺有些憔悴的樣子,心疼地走到他身後,伸出手輕輕地按揉起周鈺的太陽穴來。
周鈺微眯著眼睛,輕輕靠在孟綰的身上,“先這樣吧,亂的很。雖然大掌櫃和大莊頭都讓咱們換了,但下面那麼多,尤其是莊子里根本不可能都換掉,而且還有一些靠著莊子過活的佃農。平日裡怕是沒少受那些大莊頭的小毛小利,就連我去了,也叫嚷著厲害,說什麼把有本事的莊頭辭了,換了什麼都不懂的,以後叫他們怎麼幹云云。”
周鈺冷哼一聲,“聽聽,這哪裡是佃農,這分明是地主了。”
孟綰輕聲道,“應該是王妃放在莊子是故意搗亂的人,其實咱們也不必心軟,凡是有唱反調,趕出去就是。就算都趕走了又如何?再招新的來,免一年租子,再給點安家費,我就不相信那田沒人種,那池塘的魚沒人打,那山上的果子沒有摘?再說,還是老實的多。”
“你倒是與大姐說的一樣,這樣看來,我有時的確是心軟,想著他們好多都是一直跟著娘那個時候過來的,算是老人了。”
“就是因為是娘那個時候的老人,才更應該支援你,哪能這樣公然唱反調。”
周鈺拍了拍孟綰的手,一個反身把孟綰抱在懷裡。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只現在咱們實是沒有精力也沒那麼多人力去關注這些,先讓他們蹦兩天。有顧河和林青,外加上鄭二也夠了。而且總要讓他們折騰一下,這樣才能看出到底有多少胡氏埋在那裡的人。好在,那幾處大鋪子由著齊叔親自看著,我也放心。”
孟綰依在周鈺的懷裡,輕輕地擺弄著他的衣襟釦子,那是一個如意紋的盤扣,是自己跟著冬梅學的,打的並不好,原想安在裡衣上,可週鈺瞧見後卻喜歡的不得了,非要縫到了外袍上。
“嗯,串兒回來還說,沒想到六子那樣聰明,娘最大的那個綢緞鋪子居然才幾天的功夫就讓他管的有模有樣了。”
“那小子機靈的很,甭管教什麼,一次準會。我想著等著一切都太平了,就讓他跟著齊叔學兩年,管著娘在京裡的這幾處鋪子吧,就像顧河管著你的陪嫁鋪子那樣做個總掌櫃,平日裡去檢視就是了。”
孟綰點頭,其實按理這種大鋪子上的總掌櫃一定要是家奴的,身契拿在手裡那樣才放心。只齊叔卻不同,若是連他都信不過,那周鈺的命早就沒了八九十回了。
“成,你做主就好。京郊的莊子交給顧河,你放心嗎?”
周鈺用手抬起孟綰的下巴,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套我話呢?”
“沒,正經問你。”孟綰笑。
“得,我可不上當。我已經告訴齊叔了,以後孃的嫁妝鋪子上的收入及涉及到銀錢的只管報給你,我一分不管,也一分不要,都給你。”
孟綰對於這番話是真的吃驚了,那王氏的鋪子和莊子可不是小打小鬧,那些收成可是真金白銀的。尤其是周易恆還把對不上賬的陪嫁物品折成了銀子給了周鈺,而周鈺毫不猶豫地交給了自己之後,她還想著,周鈺這樣做已讓自己很滿意了,對鋪子和莊子的事,她連問都沒多問,在她看來,那應該是周鈺與周映容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