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想起這蘇晚娘是誰,等看到孟淵的表現,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她回來了,不僅她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女孩,一個十六歲的女孩。”
“女孩?十六歲?不可能,她當年的孩子已然被母親……”孟淵聽到宋氏傳來的咳嗽聲,頓了一下改口道,“她的孩子太大生下來就死了,哪裡來的孩子,再說就是有也不是十六歲呀。”
“沒錯,她的孩子沒了,所以這個孩子不是她的。”
“那是誰的?”宋氏急急地問。
“是我的。”
“啊?”三人異口同聲,尤其是孟淵走到王氏跟前,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
王氏嫌棄地躲開。
“老大媳婦,你一次性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件事還要從十四年前,世子爺收攏了那蘇晚娘說起。”王氏慢慢坐了下來,輕輕喝了一口茶,輕聲細語地說了起來。
每講一句,孟淵的嘴巴就張大一分,宋氏的驚訝就加重一分,孟長峰的眉頭就緊皺一分。
“你說什麼?你說當年綰姐的事是她做的?她引得那野狗,野狗……”宋氏抖著手問。
“沒錯,是她做的,她因為失去孩子而對我懷恨在心,她買通的閒幫,買通了那莊上服侍的下人,買通了村子裡的獵戶,想讓我的綰姐給她的女兒償命,所以,我的綰姐不是意外,是人禍。”
王氏說完這些,淚水滴滴滑落。
孟長峰瞧了一眼宋氏後轉過頭,“你說的可是真的?”
“父親看我的樣子像是說謊話嗎?”
孟長峰捋了捋鬍子,“你是如何發現的?是那蘇晚娘來尋的你?她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是想要什麼?她不怕咱們處置了她嗎?還有,你剛剛說她帶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又是什麼意思?”
“對,對,你剛才說你的女兒,是什麼意思?”宋氏急急地問。
王氏輕輕一笑,“那是因為,她當年設計害死的那個女孩並不是綰姐,真正的綰姐被她帶走了,這一走就是十一年,受她折磨奴役了十多年,讓我的綰姐吃盡了苦,遭盡了罪。她把綰姐當成丫頭,不,是奴隸一樣,打罵是日常,冬天裡洗衣,夏日裡燒炭,吃不飽飯,睡在院子的地上,我的綰姐,被她折磨了十一年,十一年呀……”
王氏說到這裡,捂著臉嗚嗚痛哭起來。
孟淵張著嘴巴回頭去瞧宋氏,宋氏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那蘇晚娘怎麼會把綰姐偷走了,還虐待了這麼多年,她怎麼敢?
一時,屋子裡沒人再說話,三個人都在消化著王氏的資訊量,王氏平靜了一下情緒接著道,“直到兩年前,蘇晚娘把綰姐賣了。”
“賣了,賣到哪裡去了?”孟長峰問。
“賣到了西宅。”
“啊?”
“什麼?”
孟長峰剛要開口再問,王氏接著道,“兩年前,因著父親的病情,母親帶著綺姐去西宅小住的那段時間,西宅新買了幾個丫頭。蘇晚娘知道這件事,求著人牙子把綰姐賣了進去,她這是要讓綰姐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當咱們侯府的下人,被咱們呼來呵去,我,我就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我的院子裡出來進去,我還因為她伺候綺姐不好責罵過她,我,我……”
“你說的是,該不會是……”宋氏站起身來。
“對,她是蘇青,是我的綰姐,咱們孟家二小姐。”
“咣噹”宋氏因為站起來太急,桌子上的茶杯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