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鐵鋪的時候,我想過了,不若讓樊媽媽榮養吧,讓吳痕把她送去她兒子那裡。”
孟綰靠在周鈺懷裡,靜靜地聽完昨天晚上事情的經過,她很高興,她知道周鈺沒有撒謊,只除了說起把春桃壓在炕上那段時有些含糊其辭外。
“等咱們回去了,就睡在西屋或是臨窗的炕上,明年開春叫人進來把裡間的那鋪炕扒了重砌。”孟綰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周鈺先是一愣,而後明白是什麼意思,不好意思用下巴摩擦著孟綰的發頂,悶悶地嗯了一聲。
“至於樊媽媽榮養是一定的,只不是現在。我實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做,但我想著王妃既然安排春桃弄這樣一出,那必定還有後手。”
“你是說沒有那麼簡單?”
“嗯,春桃在清和園這麼多年了,如今才讓她得了機會,雖然沒成,但傳了出去,怕是比成了更叫人相信。這樣的機會王妃不會輕易放過的,你等著吧,她一定還在謀劃著別的。所以,樊媽媽這個時候不能走,若是讓她走了,王妃就會知道咱們警覺了,那可就是打草驚蛇了。”
“所以,咱們還需要樊媽媽打障眼法。”周鈺輕聲道。
孟綰換了個姿式,把頭緊緊靠在周鈺的頸間,“你是如何懷疑樊媽媽與春桃說謊的?”
“原本今天早上問過她們後,對於她倆的解釋我倒也能接受。等著又問過孔媽媽後,我就懷疑了,怎麼會那麼巧,滿院子裡只她們兩個沒睡覺等著我?”
周鈺拉起孟綰的手,一根一根地撫摸著,孟綰髮現周鈺特別喜歡擺弄自己的手和頭髮,這樣的小動作,讓人感覺那麼的親密無間。
“咱們之先就說過,不要互相隱瞞,有話就說,沒得徒增誤會,猜來猜去的既浪費了時間又耗費了心力,重要的還會影響感情。所以,我不瞞你,那藥以前我是吃過的。”
藥?什麼藥?孟綰不解地想要抬頭瞧他,只周鈺卻壓著她的頭不叫她動,“你聽就好,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京城浪蕩公子的圈子裡混,與高揚,李赫他們都是稱兄道弟的,現在也是如此,昨天晚上就是與他們一起喝的花酒。”
孟綰瞭然,高揚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侄子,李赫是賢妃兄長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顯的小兒子,都是飛揚跋扈的京城魔頭。好笑的是,皇后與賢妃不對盤,景王與誠王更是明晃晃的敵對方,可這兩個人卻是經常在一起廝混。
孟綰此刻也明白剛剛周鈺說的藥是什麼了。
“雖然那藥並不常吃,但有時為了助興總是少不了的。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高揚是他們家的獨苗苗,怎麼可能讓他因為這個傷了身子。所以,我們吃的都是用珍貴的藥材專門配製的,吃過之後,就算沒得到及時的緩解,藥效也會慢慢自行散去。”
周鈺抽回放在孟綰肩下的右臂,“只昨天那藥卻不是那種感覺。我剛開始回去的時候只是覺得喝多了酒頭暈,但還不至於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尤其昨天吳痕沒在身邊,我更不可能讓自己放開去喝的。”
孟綰直起身子,她猜到周鈺許是讓自己壓的胳膊有些麻了,遂伸出手來輕輕按摩著。
“只是回了屋後,先是喝了茶,又喝了醒酒湯,倒覺得頭更疼了,這裡也疼。”周鈺拉過孟綰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身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
孟綰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一紅,雖然兩人已是夫妻,且夫妻生活和諧美好,但畢竟是新嫁娘,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孟綰卻不想示弱,她挑起眉毛,斜著眼睛瞧著周鈺,就著周鈺拉住自己的那隻手在他那處輕輕地揉捏了兩下,然後一臉壞笑地瞧著他。
周鈺“哧”了一聲,“娘子,你若是再揉弄兩下,我不介意咱先辦正事再說這件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