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統問:「王爺準備如何救?」
延王爺說:「合邕知府敢扣押皇兄,必然是韜王的同黨。看我們要用硬的了。」
比起他怒火中燒,宣家人都淡定自若。
宣統說:「先聽聽前因後果。請呂公公將當時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複述一遍。」
呂公公便是催馬求援的白淨男子。他擦了把進門到現在就沒斷過的眼淚,抽抽噎噎地說:「今日皇上用完早膳,出門消食。見到有幾個人跪在知府衙門的門口,周遭百姓議論紛紛,說是知府將剛抓的山匪無罪釋放,苦主有冤無處申。皇上心繫百姓,帶著苦主上門責問,誰知一進門就被拿下了,我見勢不好,急忙找王爺報信。」
宣凝抓重點:「皇上有沒有自報家門?」
呂公公想了想道:「沒有。皇上說,要微服私訪。」
延王爺鬆了口氣。沒有暴露身份就好,暴露了身份再被抓,那是妥妥的造反,皇兄必然凶多吉少。他褒獎完呂公公的機靈,轉頭就眼巴巴地看著宣家諸人。
宣家對惹事精皇帝也很是頭疼,都落難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搞事情。戲文裡的皇帝敢微服私訪,那都是有依仗的。不是身負絕世武功,上躥下跳不怕跑不掉,就是大軍開拔,正在趕來的路上。像這位皇帝這樣沒頭沒腦就往知府衙門裡送的,也是奇葩。
他們能怎麼辦呢?
再無奈也要救啊。
皇帝被捕加速了宣家的計劃。
宣家被抄之後,北疆軍就落入郭督手中。郭督出身威遠侯府,韜王是他的姐夫,關係不用多說。儘管宣家經營北疆多年,根深蒂固,但時日一長,難保變數。所以,他們商量再三,決定讓宣統帶著宣淨、宣沖直赴北疆。其他人留下來營救皇帝。
營救計劃分三路。
延王爺亮出身份,牽制住知府的注意力,試探他對韜王造反之事是否知情,又是什麼態度。宣絡以皇帝家人的身份去大牢打探情況,看能不能把人賄賂出來。端靜和宣凝暗中潛入,見機行事。
計劃一定,延王爺又準備告辭。不過到了門口,他沒有出去,而是派侍衛先出去看看,前後左右有沒有人,確認沒有突發狀況之後,才一溜煙地跑走。
翌日下午,延王爺大張旗鼓地出現在知府衙門門口,將知府嚇得夠嗆,連滾帶爬地出來,伏低做小地將人請進去。同時,宣絡也帶著呂公公出現在了大牢門口……
宣凝買了兩條雞腿,與端靜一起坐在衙門圍牆外不遠處的食肆裡,慢慢地啃。
端靜吃得一臉滿足:「師公也喜歡吃雞腿。小時候,師公嘴饞又懶得下山,就去後山打鳥吃,打完才發現我們都不會烤。」
宣凝:「……」打完才發現……該稱讚行動力十足。
端靜說:「後來,我們就請隔壁師太給我們烤。」
宣凝說:「師太烤得怎麼樣?」
端靜嘆了口氣:「她快烤好的時候,手一抖,掉進火裡了。我們在柴堆裡扒拉了半天,也分不出哪裡是鳥哪裡是柴。」
宣凝:「……」
「後來,我就決定發憤圖強!」
宣凝挑眉:「你會烤了?」
端靜認真地說:「我立志要嫁一個會烤鳥的相公!」
宣凝:「……」
端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每一道秋波都是發自內心的期盼。
宣凝伸手擦掉她嘴角掛的肉絲,問道:「如果我不會呢?」
「學啊。」
端靜理直氣壯得宣凝啞口無言。
「如果我學不會呢。」宣凝頓了頓,「我記得宣淨會烤鳥。」貌似不經意,私下卻為她的答案攥緊了手掌。
端靜眼睛一亮:「都是一家人,我想大伯不會吝嗇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