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掌握之中了。”仕進冷笑想著,卻見卜安風搖搖晃晃著爬了起來,踉蹌著向前奔去。
“那不是回崆峒的方向啊!”仕進皺了皺眉頭,瞄了瞄底下靜無人聲的屋子。他有心想瞧瞧卜安風還要幹些什麼,卻又對屋內那神秘人甚是好奇,一時猶豫不決。那神秘人的身份終究還是戰勝了卜安風的行蹤,仕進決定弄清楚神秘人的目的。
良久,一道黑影自屋內閃了出來。他掠上了屋頂,便一路疾飛而去,竟是直奔崆峒而去。仕進尾隨其後,卻不敢跟得太緊。那人顯然是一流高手,甚是警惕。
到了崆峒派,那人無聲無息的進到了內院。昏黃的燈光偶爾落在他身上,只見他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也蒙著黑布,只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卻是精光閃閃的,甚是有神。進了內院,那人停住腳步,怔怔的盯著一間尚有燈光的屋子。仕進跟著瞧了過去,也是一楞。瞧這屋子的佈局,那屋子分明是內眷女主所在之地。此間的女主人,卻不是屠夫人還有何人?
那人隱在暗處,呆了許久,這才自腰間抽出一個小巧的什物。仕進人在遠處,瞧不清那是何物,卻見那人將那東西放在嘴裡,似乎在吹奏什麼曲調,但古怪的是,仕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呤呤呤呤……”外面沒有聲音,倒是那間屋子裡傳出了一陣細微清脆的聲音。
那人吹了半晌,便收好了那小東西,轉身掠出了崆峒派。“莫非……莫非此人跟那屠夫人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還是……”仕進心思細膩,腦子裡頓時閃過了無數的想法。那人似乎對崆峒山的地形甚是熟悉,很快來到了後山密林。那樹林背後,卻是一條山澗,咚咚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中分外清脆悅耳。那人跌坐在了山澗旁邊的岩石上,靜靜的瞧著眼前的黑暗,似乎呆住了。
仕進隱在一旁,也等了起來。他知道,定然還會有下文。果然,沒過多久,密林深處便傳來了沙沙細碎的腳步聲,卻是兩個人的聲音。一人腳步沉重,踩出來的聲音甚是響亮,似乎是不諳武功;另一人腳步卻很是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一點音響。若非仕進耳朵尖利,只怕會漏了這一人。
“咦?”仕進心中忽地一動。他又聽到了,還有六人跟著那兩人過來,也是無聲無息的,顯然來人也是一流高手。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的循著樹木透了過來,隱約不定的。端坐著那人驀地立起身來,轉了過去。卻見一名中年婦人提著燈籠慢慢的踱了過來。仕進瞧了過去,認出了那婦人正是屠夫人身邊的侍女。他想道:“那藏在樹木後之人便是屠夫人吧。”
那中年侍女來到那黑衣蒙面人跟前,木無表情道:“這位爺,夫人讓婢子轉告爺一句話:‘往事已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老爺剛剛過身,夫人也不便招待爺,禮數不周之處,爺還請多多見諒。爺還是回去吧。”她此時鎮定從容,渾沒了日間那副擔憂怕事的樣子。仕進瞧著,心裡不禁一陣發寒:“莫非日頭裡所見的,只是一場戲?對了!那屠夫人也是在演戲,她此時中氣十足,腳步輕盈,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樣子了。”
那蒙面人盯著那侍女,冷聲道:“你是誰?她為何不來?”那侍女淡淡道:“婢子是服侍夫人的丫鬟。夫人身子有恙,況且有喪在身,無論如何是不能前來的。這位爺,您還是請回吧。”
蒙面人正欲出聲,卻聞一下得意無比的笑聲響了起來。他眼睛霎時眯了起來,轉眼瞧了過去。只見一名白衣婦人倒著身子自林間退了出來。朦朧燈光下,那婦人全身縞素,頭上插著白花,正是屠夫人。那蒙面人身子一顫,低聲道:“思莎,你肯出來見我了?”聲音裡半是歡喜,半是擔憂。
屠夫人卻不答他,只盯著樹林深處,冷聲道:“什麼人?出來吧。”哈哈大笑聲中,六名鷹隼精幹的老者跨了出來,當先一人正是紫衣神鷹王猛。王猛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