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草來,叼在嘴裡,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你有沒有最想做的事情?”我問。
他不回答,反而問了我:“你呢?”
我想了想,笑道:“有啊,我想有很多很多漂亮衣服,認識很多很多帥男……”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彎起的中指敲了敲腦袋:“小水,你太貪心了!”
我揉著被他敲疼的腦袋,不服氣道:“我哪裡貪心了?”
他笑而不語,轉過頭去。
看著他的圓圓的腦袋,我悄悄的彎起中指,用力的朝上面敲了兩下!
“告訴我!我哪裡貪心了?我的要求這麼低……”
他握住我的手,回過頭,笑道:“你敲疼我了!”
“是嗎?”我忽然慌亂起來,連忙把手縮了回來,“你也敲疼我了!”
他笑笑,又轉過頭去。
周圍忽然靜了下來,只有風輕輕的吹在我們周圍。
“你是神仙,也會疼嗎?”我問。
“那是當然了,神仙也是人變的,當然會疼,也會難過,會高興,也會悲傷。”
“那當神仙做什麼?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別啊?”我問。
他轉過頭,翹起腿,那根草在他嘴裡晃來晃去。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可以不用死吧!”
我坐了起來,看著他,他金色的眼睛發出柔和的光,正笑看著我。
“死,很可怕嗎?”
“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對死的畏懼。”他說。
我搖搖頭,我沒有死過,聽不太懂他的話。
而他,也坐了起來,說道:“只是不喜歡那種感覺,到了閻羅殿有人一條條講述你的生前,一絲一毫都不放過,那個時候,感覺就像被剝光了衣服站在眾人前,而你卻根本無法分辨對和錯。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莫名其妙的記載一張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的紙上,然後由毫不相干的人決定你的下一次旅程。”
“那當神仙呢?”
“當了神仙,你不用被剝光衣服站在眾人面前,卻要帶著厚厚的面具生活,沒有片刻透氣的時間。呵呵,世界就是這麼極端,要麼赤條條,要麼永遠穿著厚不透風的衣服。”
“這麼糟糕嗎?我怎麼不覺得?”我說。
我時常覺得,天是藍的,風是柔的,呼吸是自由暢快的。
他看著我的眼睛,彷彿想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心裡去一樣,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那是因為你沒有赤條條過,所以,也不用帶厚厚的面具。”
我也看著他,他金色的眼睛,即便是在太陽的照射下,依然看不見底,是因為那裡,有太陽也照射不到的黑暗的角落嗎?
“所以你大鬧天宮?”
他轉過身去,扶著舷,看著遠方。
我也跟了過去,朝他看的地方看去,卻什麼都沒看見,仍舊是一片片的白雲。
“其實,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即便是帶者面具像一座雕像一樣的生活,也沒什麼,至多無聊空虛罷了。雖然很多爭吵都是因為無聊而起,可戰爭,從來都為因為利益。那是一場戰爭,不是爭吵。”
我看著他,靜靜的,準備他繼續說下去,可他卻看了遠方,陷入了沉思,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糟糕。
風是這樣的溫馨,太陽是這樣的明亮柔和,四周的雲時不時把我們包裹在她溫柔的懷抱裡,偶然還有小鳥唱著動聽美妙的歌在我們周圍飛過。這樣的場景,我卻提起這種沉重的話題,我真是個糟糕的談話物件。
他忽然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低了頭,說:“我真是很糟糕,太糟糕了……”
“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