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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記話已經講到這份上,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我看大家別再氣了,來年再爭取吧。”劉恆接著說:“我們相信縣委、縣政府以後肯定不會忘掉我們的,大家也不要再氣了。”這樣,這場風波總算平息了。

一直坐在會場的李雄關始終一言沒發。老實說,自從何大福要他兼任工會主席後,他心裡就沒舒服過,他認為這是何大福在整他,讓他不要太快活了。這幾年,他事情不幹什麼,但副書記頭銜還是蠻響的,來人請客吃香的喝辣的,他都少不了,而且可以隨便評頭論足。如今,要他兼工會主席,又沒給他配一個專職的辦事員,許多事還要他親自做,裡裡外外的忙多了,他受不了。所以,他不敢公開反對何大福當省勞模,暗地裡卻向縣工業局工會主席明仁瞎搗鼓,提出什麼“你們不是說副書記兼任工會主席不行嗎?怎麼何大福還能當選省勞模呢?”李雄關一個提示,讓明仁醒了,連忙打了一個電話。本來,李雄關看到何大福省勞模下掉了,幸災樂禍了幾天。沒想到金箔廠職工鬧起來了,這點李雄關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縣委朱書記還帶領這麼多領導來當面打招呼,這就更長了何大福的威風了。他想想有點尷尬,所以只能一言不發了。

送走朱書記一行後,俞芳與何大福肩靠著肩,走向辦公室。她不斷望著何大福,想勸他不要難過,沒想到何大福卻說:“當什麼勞模啊!不坐牢就不錯了。你要知道,歷史都是承認改革者的,而現實中都是懲罰改革者的!”

政府應當與企業共唱卡拉OK(1)

金箔廠切箔車間,與打箔車間有著天壤之別。打箔車間整天從早到晚“咚、咚、咚!”震耳欲聾,不戴耳塞一會兒也吃不消。而切箔車間則靜悄悄,一點聲音也沒有。工人們右手拿竹刀,左手拿作板,將打成的金箔一張張挑到作板上,邊吹邊切,按照規定的尺寸,切成統一大小的金箔成品。這道工序的主要技能是員工們的“吹”功。成品金箔薄如蟬翼,手是拿不起來的,必須用嘴“吹”。上崗之前,女工們必須練半年的“吹”功:練到什麼水平呢?前文已經說過,將三根蠟燭點亮,並排放在一起,將中間吹熄,兩邊火焰紋絲不動才算滿師,或者將三粒綠豆並排放在一起,將中間一粒吹滾,兩邊綠豆不動才算滿師。這道“吹”功,金箔藝人稱之為“絕”活,還上過中央電視臺表演呢。

何大福透過研究金箔工人們的這個“吹”功,聯想到搞改革開放,也需要“吹”功。沒有一套過硬的“吹”功,給那些“智叟”們一驚一嚇就熄火了,那怎麼行?於是,他總結出一套“三邊”理論:一邊幹一邊吃( 企業公關 ),一邊吃一邊幹,不能光吃不幹,也不能光幹不吃;一邊幹一邊吹( 宣傳鼓動 ),一邊吹一邊幹,不能光幹不吹,也不能光吹不幹;一邊幹一邊管( 企業內部管理 ),一邊管一邊幹,不能光幹不管,也不能光管不幹。在這“三邊”理論的指導下,金箔廠的各項工作都搞得有聲有色。

金箔廠有三四個小青年,愛好書畫,很想外出寫生,苦於沒時間,也沒經費。何大福知道後,叫毛太文將他們找到辦公室,對他們說:“我佈置你們一個任務,由毛太文帶隊,買一輛三輪車,再買幾個顏料桶,你們給我騎著三輪車,走遍全國。走到哪住到哪,就在那裡圍牆上刷寫廣告,內容就是‘金陵金箔,名揚全國’,費用全部由廠裡報銷,你們也可以四處搞點寫生,順便玩玩。”幾個人開心極了,心想:還有這等好事!五個人中,有兩個女青年,“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那時候,內地還不知道廣告宣傳是怎麼回事,毛太文帶領著4名年輕人,沿著公路、鐵路線,北到哈爾濱,東南到�